Sunday, June 29, 2008

玛雅历险记

和我一样年纪大的人应该还记得怀旧经典动画《玛雅历险记》里面那只“与众不同的小蜜蜂,一出生就对身边的一切充满好奇。她不能理解蜜蜂世界多如牛毛的规则,也不想只是乖乖遵守规定。玛雅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总是不停地问为什么。她渴望自己独立生活,渴望探索未知的世界。终于有一天她离开了家乡,到遥远的地方去探险…… ”,因为她,才有了丫丫的名字Maya。让我反省一下这个名字,
“不想乖乖遵守规定”千真万确
“到遥远的地方去探险”嗯,还真是,今天这场普普通通的芭蕾舞汇报演出硬是给她整成了剧院惊魂。

出发前的着装环节和彩排和photo session都是粉完美的,那么紧绷绷的一件衣服那么难受的发箍那么奇怪的一个尖屁股人家都以非常专业的态度欣然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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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的五分钟,丫丫心血来潮:“我要clean up我的tea party了。”
丫爸一句“这些东西原来是放在书架上面的。”
丫丫立马哭喊:“要放在下面,我要放在下面!”
我立即温柔而坚定地警告:“丫丫好好说话!”
接下来就是丫丫大发脾气,越ignore她人家越恼,没有TO没有yell丫丫也把自己哭成了被虐待儿童似的,谁让人家今天是角儿呢?我只好按下怒火,让丫丫发完脾气我们好快赶场。决议如下:丫丫为了撒气可以把能弄乱弄倒的玩具全部弄倒在地,但是等心情好了就得自己收拾还原,怒火虽然被熄灭,我的心却直往下沉,这个开端可是不吉利,今晚演出凶多吉少。

虽然没迟到,但后台也已经挤满了盛装的小演员们,丫丫磨叽了一阵好歹进去了, 一屁股坐下来,眼睛盯着Finding Nemo,小嘴使唤着提心吊胆伺候着的老妈子:
“要圆圆的饼干,不要长长的。“
“不要juice我要白水水。”
“不要坐这里,要坐妈妈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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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声令下:“Bumble Bees, Get ready on stage!“ This is it!牵着丫丫就往外走,丫丫临走顺了片巧克力cookie边啃眼里边流露出恐惧的眼神,可真的被吓到,还是等蹭到了黑漆漆的后台幕布后面,只见她双手环抱我的脖子,满嘴cookie地呐喊:“不要妈妈走!”。红色绿色的耀眼舞台灯光灭了又亮了,掌声中,一众小蜜蜂们手牵手被带上了舞台...除了最后那个被妈妈送上去的丫丫。不知所措的小人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悲从中来,立马被老师抱下台来,退货到我怀里。 这以后,丫丫展开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没有不跳舞,我刚才跳了” ---self-denying
“我不要回家,我也不要上台。”--- self-contradicting
“我要上去take a bow, 我要爸爸陪就不怕了。”---self-conveiving
看着丫丫天人交战得那么痛苦,我们当爹妈的只能无条件支持她所有的不断变化的决定。

等啊等啊,我们等到了全体演职员上台谢幕的那一刻,不出所料,丫丫临时变节抛弃爸爸挂在我的脖子上又回到了后台。不知道是这回爸爸妈妈都在陪同,还是上台的人比较多,还是观众席不再漆黑,还是她每次侧过脸来都能看见我,反正丫丫顺利地谢完了幕,颇为不忿地下了台抱怨道:“我们还没跳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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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一顿快餐,我颠过来倒过去:
“你要一个人在后台看电视吃饼干吗?”
“还是爸爸妈妈都陪?”
“还是爸爸陪你,妈妈在下面看你?”
“还是妈妈陪你,爸爸在下面看你?”
在都疯掉之前,我们回到了后台,碰到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有过刚刚一次演出经验的广东小姐姐,说好了两人手牵手一起上台,丫丫笑眯眯地拿起臭哄哄的油笔开始作画,我美美地寻思,这次真有戏...啊!!!!!!!苍天哪!还有比我苦命的娘吗?丫丫大画家小手一抹,脸上脖子上就黑了一大片。而且!誓死不去厕所洗脸,嚎叫了哭了气得直冲我挥胳膊还一把扯掉了头上的蜜蜂发箍摔到了地上。就在此时,蜜蜂集结号响起,我视死如归地又抱着丫丫迈入了那一片黑。看丫丫,孤独站在这舞台,看着妈妈走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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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那救命的音乐就在此时奏响了, 丫丫好像被神摸了摸脑袋,蹭地一下进入了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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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们蹦得多欢?哪里还有刚才哭哭啼啼的痕迹?这就叫入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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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王婆,丫丫在台上动作之到位表情之丰富,怎么都能算上个领衔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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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颇有镜头感地面对着爸爸的相机,让她爹自作多情地挥了半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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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我们就彻底放松警惕了,丫丫在里面狂嚼了阵子饼干又出门疯跑了几圈,交给爸爸带着二次谢幕去也。留我一个人陷入沉思:
“白人孩子5岁以前真好看!甭管爹妈多奇形怪状,孩子都好看!”
“嗯,10岁上下就不行了。”
“这整场演出吧,草台班子手艺,百老汇级别豪华台面”
“To 中国跳舞老师?or To 美国跳舞老师?”
当当当!有情况,就见丫丫爸爸做出投降收拾传我过去了。调查了一下,原来有个小朋友拒绝拉丫丫的手,丫丫很受伤就赖在地上疗伤不起来了。我既然出马,让丫丫上台还是没有问题的了,可是这次集体谢幕丫丫被冲到了舞台另一头,看不见妈妈的丫丫又抽泣起来,还好有大姐姐在左右抚慰,结束后,神色严峻地被这位胖叔叔给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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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出结束开回家的路上第9分钟的时候,舞蹈演员Maya操劳过度,头一歪,着了。

Sunday, June 22, 2008

我的两个损招



什么跟什么嘛?为娘我活到初中才偶上猎鹰里的刘德华啥的,丫丫四岁不到而且被我把迪斯尼电影公主裙和DisneyLand统统屏蔽掉,可是princess 还是不可逆转地成为了她的偶像。
“我吃桃子了,吃fruit就会变漂亮,妈妈, 我变漂亮了吗?我是princess了吗?”
停!停!停!此时不教育,难道等到她脖子挂满了项链手指头涂满鲜红的指甲油再教育?
我深吸一口气,你不是偶Princess吗? 就让你的偶像来教育你。
“丫丫,漂亮就可以做princess了吗?”
丫丫很茫然,其实她觉得Fiona也漂亮,只要是Princess都漂亮啊
“还要有礼貌啊,什么叫有礼貌?”
还是茫然,唉,都怪我们平常谢谢,请, 不客气没有挂在嘴边啊。
“就是要说Hi-Hi, Bye-Bye呀。”
丫丫低下头去,烦哪,又要我跟老师说话了,看来还要点动力。
“有礼貌了才能做princess, 做了pricess才能有Crown。”
“好!我要说hihibyebye,小声说就有小crown,大声说就有大crown是吗?”
接下来,我们好一通彩排,形势喜人。
12个小时以后,一个扭扭捏捏的小人来到教室门口:“我不要做Princess!我不要crown了”
24个小时以后,一个哼哼唧唧的小人做到车上:“我要crown我不要说bye-bye我不要”
36个小时以后,一个欢天喜地的小人信誓旦旦:“明天我要有礼貌,我要一个大crown。”

在又一次被她闹得脑仁子生疼之后,小小的白白的糯米做的小人又开始扮演天使,忍不住问她:
“这个丫丫怎么那么乖呀?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丫丫到哪里去了?”
丫丫想了想:“有两个丫丫。”
“那妈妈喜欢这个乖乖的好好说话的丫丫,你喜欢那个呀?”
丫丫很有自知之明:“我也喜欢乖丫丫”
“那我们以后就做乖丫丫,好不好?”
丫丫一向答应得爽快:“好!那妈妈就Happy了吗?”
“对呀,丫丫你哭哭啼啼自己也不happy对不对?你高高兴兴的话自己就happy对不对?”---天哪!我这说的是什么话呀?
1个小时以后,丫丫又找了个小茬在图书馆发飙,我劝说无效后,说:“那个乖丫丫到哪里去了?”
丫丫抽抽打打:“不要乖丫丫,我不要好好说话,我就这样说话。”
“丫丫,那我用magic把乖丫丫变出来好不好?”
抽抽打打声音渐弱...
憋着怒气不发作的我强作了个pose:“Hocus Pocus, 变变变”
泪痕满面的丫丫憋出了一个小小笑容:“我是乖丫丫。”
24个小时以后,我正在把丫丫塞进车里,大小姐为了件啥东西没拿着正在光火,反正人已经被我扣紧了安全带,我长吁一口气:“你想哭就哭去吧。”
哽咽声中,丫丫吐出一句话:“妈妈给我Magic。”

这第一条,至今还没有灵验
这第二条,我担心把孩子整成双重人格

Monday, June 16, 2008

丫丫爸爸错过的温馨画面

闭上眼睛想象这样的温馨画面一:
在一个明亮簇新的厨房里,一个好妈妈正教我拉人生中的第一条拉面,锅里滚动的是香喷喷的羊肉汤,面前的客厅里面,丫丫和小洋娃娃米粒,和她的洋爸爸正在写写画画...
CUT! 一个尖锐的哭声响起,洋爸爸万分委屈地用中文解释:“她说---不是这样的!But I tried! I tried ”我一看,原来叔叔写的名字是YAYA,而不是MAYA,这个一根筋的娃娃就崩溃了。

温馨画面二:
三岁多的丫丫推着两岁多的米粒妹妹,在一条幽静的旁边树立着豪宅和大树的居民区散着步,我不顾丫丫的强烈反对,偷偷地帮她使劲以免撞到小妹妹,幻想着也许有一天丫丫能做一个caring的好姐姐?...
CUT! 谁在尖叫!“我不要从这边下去,我要从那边下去”说着就要从马路牙子上面往下推,就是不肯从旁边的小斜坡退下去。赶紧叫妹妹下来,小米粒看了看龇牙咧嘴的姐姐,懒得淌这滩混水,一蹦一跳回家去也。宁静的街道回荡着不和谐的哭叫声。

温馨画面三:
艳阳天下,孩子们爬上爬下,母亲们抓紧时间聊大天,传来一阵凉面香,传来笑声一串串...
CUT! 哭腔哭调的那是谁?
“妈妈,你不要笑!”
“妈妈,她她她哭得太大声了,吵到我了”
“妈妈,鞋子进东西了”
“妈妈,我的叶子粘不到鞋子上,我要嘛我要它粘在上面”
“妈妈,妹妹推我了。”
声声悲切,句句洒泪
星海干爹知道这个第二个顽疾是什么了吧?她就是那个“不高兴”她就是那个“grumpy”。
谁能告诉我?
谁能告诉我?
这种神经超级细密,把自己宠得不行的孩子该怎么教呀?

温馨画面四:
琴已拉完澡已洗掉牙刷了明天的衣服谈判结束今天念的书目终于选定,最后一道程序,灯光是黄色的,声音是温柔的,心情是甜甜的...
CUT! 什么声音?丫丫蹭地一下跳到我怀里,在她的哭声中我分辨出某个smoke detector开始每十五分钟的没电警告。抱着吓得小脸发绿的丫丫在五个警报器下面等啊等啊,终于找到了元凶。颤抖地爬上了架在一起的两个凳子上面还是够不着那个倒霉的报警器,看看下面边哭边念叨“我不要cricket叫”的丫丫,想想,我摔下来是小,丫丫岂不得吓坏了?只好下来,决定远亲不如近邻,抱着丫丫来到了邻居家,印度邻居赶紧来开门,看见我衣冠不整地抱着泪流满面的小人,还以为家庭暴力呢,问:你们是要住在这里一晚吗?剩下来请听丫丫的描述:
“cricket一直叫,说, Come here Maya“---听到这句我背后直冒凉气
“我说,No, I don't want to come, I am reading books“
“然后妈妈站在上面,嗯,嗯,够不着。”
“然后我们去找baby的爸爸,他在看电视。”
“他不看电视了,把cricket拿下来了,cricket没有电池了,还在叫”
“然后,他把cricket拿走了,就不叫了,我就不怕了。”

温馨画面五:
我的鼻子贴着丫丫的小鼻子,我的大胖脸擦着丫丫的小胖脸,肉麻兮兮地说:
“I love you so much, I love you more than chocolate icecrem”
丫丫笑眯眯地回答:
“I love you so much, I love you more than 葱油饼”
一来一回一来一回,说尽了天下美味, 这一次再没有什么能CUT我们两个的对你爱不完

Saturday, June 14, 2008

治治丫丫的两个顽疾



第一个毛病历时半年,就是拒绝跟老师说话。

刚进那个“小虫班”的时候两个老师热情澎湃地拍着胸脯,大意是:“丫丫就是被Stratford的凶老师给吓到了, 交给我们,没多久她就欢蹦乱跳的了!”

过了一阵子, 当丫丫点早餐就是不肯开口非得点头摇头手指头的时候,已经从老师的口气里听出不耐烦了,但还是相当肯定地说:“没关系,她已经偷偷讲话了,就是一发现我们听见就赶紧闭嘴, 她很快就会跟我们说话了。”

再然后,我鼓起勇气问老师,丫丫可曾说话?只剩下一个非常干脆冷漠的:“NO!”

终于有一天,接到老师手写的一封长信,控诉丫丫死活不肯念出字母数字,最后写道:“请让丫丫知道跟老师说话很重要。” 看到这句就知道老师是拿这孩子没辙,放任自流了。丫丫这个从不调皮捣蛋也从不开口的孩子基本上是被老师们忽略不计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上帝关上门又在别处开了窗?正沮丧地拎着小丫丫出门,迎面撞上两个讲中文的老师恨不得把丫丫抱进怀里,那一通漂亮可爱的夸狠狠地按在我的按钮上,她们两个的头上出现了圣洁的光环:“她们,就是我在寻觅的,爱丫丫的好老师。”

在新的“小鼹鼠双语班”上了一个礼拜,丫丫天天念叨的friend从印度小娃娃变成了妞妞和菲菲,晚上讲故事的时候所有的小动物也都改成了新老师们的名字。 和新加坡老师很痛快地用中文长谈了一次,两个老师显然已经为丫丫深思熟虑过了,告诉我不要在丫丫面前说“你怎么老是不和老师讲话啊?”, 这样给她贴标签只会然她破罐子破摔。比如别的小朋友说:丫丫不跟老师说话的,老师回答的是:我不是老师啊,我是她的friend。慢慢建立和她的亲密关系,不肯说话的时候不强迫说了话也不大惊小怪地表彰,让这一刻水到渠成地到来。

这一次,丫丫是真的遇见福星了吗?

Tuesday, June 10, 2008

还算成人的一个周末



功夫熊猫
三个人上了车还是各自心怀鬼胎,没有统一思想,
丫丫的妈妈:去valley fair吧,要给丫丫买防晒霜了(顺便可以去santana row上面喝喝咖啡养养眼)
丫丫的爸爸:买个防晒霜去那么远干吗? 去great mall就算了
丫丫是个搅局的:我们不去valley fair, 我们要去costco
丫丫的爸爸幸灾乐祸:哈哈, 哈哈,女儿可发话了
丫丫的妈妈气急败坏:要去costco, 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僵持不下, 我们居然把丫丫提溜进了电影院, 看功夫熊猫
丫妈左倾冒进:那么多小朋友都在排队看熊猫, 咱们丫丫没准儿也喜欢?
丫爸不懂装懂:你以为,这个熊猫肯定是很邪恶的那种
丫丫胡搅蛮缠:我要看movie,像小老鼠一样, 我怕的,我不要熊猫,我要看bear movie
-----好歹我们把电影看完了, 其间丫丫大哭一次,居然是因为爸爸妈妈笑出了声,我们发了毒誓不再笑, 绷着脸看完了大熊猫由一个卖面的胖子成为一代武功大师, 听听丫丫的影评:
熊猫会做面面吃吗?会!
熊猫会吃cookie吗?会!
熊猫会打架吗? 不会!
真的白看了,亏她第二天在麦当劳看到熊猫剧照的时候还见到老相识一般亲热地扑了过去。

拖拉机
一般的娃娃party, 吃了喝了晚了就该散了, 可是那天在开心果家不同,甜品过后仍不舍离去,只听得打牌二字, 群起响应。一帮平常人模人样的为人父母们,上了牌桌就完全换了副嘴脸:
--- DVD看完了? 别过来吵我们,你们再接着看一个吧
--- Emily, 你去带妹妹玩, 你们要吃什么? 拿包chips去那边吃
--- 丫丫,很晚了,咱们该回家睡觉了。 你不肯回家啊?那,那你们再玩儿一会儿,我们就“只好”再打一盘吧
两个女孩子难得自由, crown, magic wand, fairy 翅膀,墨镜都往身上招呼, 花枝招展地摆好pose准备被记者拍照, 狗仔队稍微挪了挪屁股
--- 不行, 太暗, 别拿闪光灯了,没时间了, 赶快打3,该你坐庄了。
本来我们的小算盘是, 丫丫倒在姐姐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我们大人打得尽兴而归, 结果是,丫丫上了姐姐的床就如同吃了兴奋剂, 加上我们奇差的手气,只好早早收场, 丫丫有史以来最晚的一次party, 于11:15分结束。

边吃边拉
大包小包出门要赶去小提琴recital, 丫丫和佳佳每人一只假icecream cone不肯撒手, 我脱口而出:你们等会儿准备边吃边拉呀? 佳佳的爸爸困惑地看着我,丫丫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
“我们要边吃边拉,还要边喝边拉!”
事实上, 她们也是这样做的。从到场到上台15分钟内丫丫把自己疯得贴了两块邦迪。一排3-4岁的小人站成一排,丫丫拿着琴直哼唧, 体贴的佳佳姐姐对她咬耳朵, 不用听我就知道她在说什么:
“丫丫,你不舒服呀? 我口袋里有好多饼干。”
果然,钢琴伴奏响起,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佳佳和丫丫拎着琴一个喂一个吃,偷眼望去晓荔老师的眉间满是黑线。

欲望都市
把丫丫的抗议关在身后,充满内疚地开到左岸,三个女人正在优雅小资地抿下最后一口红酒,我和佳佳妈坐下, 感慨道:我们吃了来的,吃的麦当劳。吃吃喝喝聊聊到了10点钟,三十好几的六个女人去看四十好几的四个女人上演中年妇女的fairy tale。
对白,和电视差不多,还挺witty好笑的
服装,和电视差不多,更加奢华
故事,和电视差不多,非得把大的小的每个人物的结局完美呈现, 塞呀拖呀地挤出两个半小时来
总之,和电视差不多,我自然是不满意的, 因为看电视是窝在沙发里面舒舒服服不收钱百看滴,而电影是花了十块大洋离家出走喝了咖啡撑着看滴。

Monday, June 02, 2008

货真价实的Camping

许多人赞叹过我的大肉耳垂,它们给我带来的福气之一就是认识了开心果这个贵人。
话说星期六上午,两个焦头烂额的人正在往车里堆东西,电话响起, 喜讯传来, 开心果租的RV能把我们三口子都给塞进去。对,就是丫丫身后那个大个头的车子, 里面有床两张, 冰箱微波炉厕所浴室一应俱全。丫丫和Emily就在床上蹦达着,坐在桌边争夺着剪刀蜡笔激情作画, 吃着喝着连觉都激动地顾不上睡了。 一路上除了Emily的爸爸凭着高超的车技以1/100秒之差避过一场车祸,和非常不争气的我晕车吐过一次, 大家都平安喜乐。还有还要,随时随地不用停车就可以peepee,可谓有生以来最最舒心的longdistance r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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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 Emily和小丫丫被分在了一组,三个人吃着喝着刚开始还挺美好的...
丫丫旁白:你们俩个一般儿大咋样?我才可以和Emily姐姐搂搂抱抱,嫉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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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如愿以偿睡进了朝思梦想的帐篷, 和姐姐相安无事地美美地躺下了, 几秒钟过后似乎分书不均, 两个人又JW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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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驾RV区域,隔壁的富人驾着豪华房车带着豪华狗儿子兄弟来camping初体验,贵妇人换了衣服补了妆就基本在车里猫着了,剩下两只小狗被孩子们爱了个够, 连丫丫都又怕又爱地摸了几把。
丫丫旁白:你虽然看起来粉可人的样子,谁知道你等会儿会不会龇牙咬我的胖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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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前我和大米妈妈还在帐篷外面看着他们三个艺术家,欣慰地幸福地叹着气,仰着脖儿半口啤酒还没下肚,就听棚内哭声大作, 丫丫梨花带雨地伸着胖手指头悲悲切切:“她/他说我了”,Emily正气凌然地指着大米:“是他,他说丫丫捣乱”, 大米被他妈拽过来给小妹妹道歉, 这个大篷车画家团顿时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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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不得不控诉一下这个娇气包丫丫, 跑步摔跤自是不必说,名正言顺地嚎哭一把, 好像又被阳阳元元妈和我的共同豪迈笑声引得哭了一鼻子, 最可气的是,拖着我挪到帐篷边, 无限哀怨地说:“可是,没有人跟我玩。”那我们就招兵买马玩London Bridge吧, 非常高兴非常满意,只是,她,那么个小小个儿,非得自不量力当那个bridge,可不只有米粒肯往里钻?那就ring-a-round-a-roses吧, 大大小小瑶瑶Jackie米粒Emily几个女孩子们手牵手在帐篷边烤肉香中草地上边唱边乐,何等之美?只有我们家这位在三步之遥笑眯眯地看着,一把她往里推就JJWW出来, 拷问再三,云:“这个地上太硬,摔下去会疼的。”可怜我吆喝她已经吆喝得嗓子活活哑掉,还是忍不住憋足了最后一点气力训斥了她:“你,你,你说你这个样子怎么会有人跟你玩儿!”
Yosemite Camping, btw我发誓她这个姿势不是我教的
话说回来,似乎不用与人/猫/狗有肢体接触,不用小心提防大人笑她的时候,丫丫就会比较怡然自得, 这就是Yosemite 神奇的力量:
yosemite
在这里,她不再被催着到处赶场,可以拿根树枝悠哉游哉地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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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她不再胆小如鼠, 有了大米哥哥作榜样,居然勇敢地在独木桥上走了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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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她不再没走一步就找我要一种我包里没有的零食了,instead,她在严肃地思考:
“妈妈为什么那么好心,主动offer我icecream bar, 等会儿要爬的那个山肯定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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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她不再老是长吁短叹地“我累了,可是我走不动了。”山路漫长, 丫丫兴致颇高地爬了1/3, 被大米妈妈创造的游戏们哄了1/3, 被爸爸架在脖子抗了剩下的1/3,下山还不错, 一路小跑虎虎生风地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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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她也不那么在乎衣服湿了裤子脏了手messy了, 而且问出了有生以来最有意义的一个“为什么”:为什么雪是冰的?”结果,我这个笨蛋妈妈当场愣在那里答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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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大人这边热火朝天的一大群人, 热情地吃热情地玩,我躺在帐篷里面,外面的火光闪动着, 有歌声飘过来,有妈妈的欢呼声传过来:“文文睡着啦!我自由啦!”,有我最热衷的八卦正如火如荼, 我向老公申请:“我可以出去聊会儿天再睡吗?我睡不着。” 老公把我按倒:“你话都说不出来了,聊个头啊,吃药!睡觉!”然后我就晕了过去,再然后,黑暗中有孩子的啼哭和一个疲惫的愤怒的声音响起:“再哭!再哭我把你给扔出去!”再醒来是在温暖的招呼声中:“快来吃面啦, 都煮好啦。” ---幸福人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