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April 30, 2009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有一个莫名其妙(对,也有人说过是不识好歹)的理论:
夸一个女孩子,如果第一句就是
可爱,就是不怎么好看而且胖
秀气,就是不怎么好看而且眼睛小
cute, 就是不怎么好看而且胖而且矮
英气,就是不怎么好看而且五大三粗缺乏女人味
有气质,就是不怎么好看而且毫无优点
...
有反驳者说,乱讲!那有的女孩子就是漂亮而有气质啊!
着啊!那她一定会被这样夸奖:“真漂亮!而且是很有气质的那种漂亮!”
我发誓我没有把这种政治上不正确的理论灌输给丫丫过!!!!
可某天晚上小姐严肃地命令我:
“你只能说我pretty,不要说我cute,我也不要可爱!!!因为我不胖!”

再熬一个晚上她爹就回来了,洗澡省掉啦,就剩最后一步:读书。
让丫丫自己在那里挑书,偷闲跑去上厕所,
刚坐下来,就听见光脚丫噼里啪啦奔过来:
“妈妈,我要你和我一起挑,我不要一个人。”
上个厕所都有人打扰,当妈的也得有人权吧?
忍不住板起脸:“你就不能自己呆一会儿?什么都叫人陪?”
“你都过来了,就拿湿纸巾好好擦擦屁屁吧”
有个人的眼睛咕噜一转,特别理直气壮地说:
“妈妈我知道你要给我擦屁屁我才过来的!”

她爹不在的时候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和丫丫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
我们俩愁眉苦脸连点一份都吃不完。
关键是以前都是我往丫丫嘴里塞东西,现在在剩菜剩饭面前,
我堂堂一个红军被曾经的手下败将白军苦口婆心地劝慰:
“你还是要吃点的!你吃得太少了!”

Sunday, April 26, 2009

被遗忘的时光



既然她爹又不幸被捕关进了万恶的Samsung有期徒刑两周,
被丫丫遗忘的时光,就是那难得的让我四仰八叉倒口气的时光。

每周二晚上8点,American Idol,现场直播
4岁半的丫丫幸福洋溢地说:“妈妈,我在沙发上边吃chips边看电视和commercial,像grownup一样。”
(惭愧,我们家的grownup就这形象)。
或许14年后的丫丫能自信满满地在海选小屋里(对,她敢去海选我奏非常骄傲了)说:
“14年前我妈就希望我能有一天能站在这里了。”

每次去图书馆都怪累的,在小人堆里头趴在矮桌子上面读一堆书,口干舌燥。
正在琢磨和丫丫讨价还价一番:丫丫,妈妈给你读了好几本书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只念2本吗?
是不是太下作了?
丫丫就给我来了个掷地有声:“妈妈,我今天要自己读书”说完颇不放心地加了一句:
“我可以乱念吗?”
太可以了!我揣了一本“大人书”就缩在图书馆的沙发上,身旁的丫丫“读”了一摞书。
我痛痛快快看了几个章节,抬起头看看那边桌上一个很帅的中国哥哥哭兮兮捧着本书,爸爸一个词一个词教他读,妈妈在旁边神色紧张地督战;那边一个印度小妹妹一本书下来估计得回答她妈100个问题;再看我的宝贝女儿拿着本无字书也朗读得跟真的一样,赶紧的亲几口连带许诺一会儿去吃红豆冰。

星期天上午倒是在农场吃吃喝喝看绵羊被剃光光打发掉了
(插句嘴,没有那首“洁白的羊毛像丝棉,锋利的剪子咔嚓!只要我们大家努力来劳动幸福的生活一定来到,来到 ...”作为背景音乐,气氛差了非常多。)
本来指望丫丫和慕文两个小人能在车上倒下的,结果两个人越聊越热络,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
(再插句嘴,他们俩聊天那才是名副其实的纯净水:
“Maya, Maya”
“啊?“
“你喜欢Maya吗?”
“我就是Maya呀!”
“那你喜欢Maya吗?”
“呵呵,我喜欢呀!”)
这一下午可怎么打发?所以当丫丫强烈要求弟弟到家里玩和弟弟强烈要求留下的要求我很快就批准了,我们也不傻,前提是你们两个小人得睡午觉,你等能着否?
挣扎不是没有的,毕竟才三岁半睡觉一直有妈妈陪伴的慕文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往丫丫的枕头上蹭,自己睡觉四年整的丫丫完全受不了这个,眼泪汪汪地抗议:“弟弟他抢我的spot!”反正等我进去的时候,丫丫和慕文都着了,比他们先着的是缩在床边的慕文妈。
真美好啊,我们俩把那个吸血鬼琼瑶剧都看完了,还有富余时间闲唠嗑儿。

每天晚上9点半,也就是把一切睡觉程序执行完毕的我气若游丝的时刻,丫丫能给我的最大的礼物就是:
"I love you, Good nite! "然后翻过身背对着我,把我给放生了。
我才得以无忧无虑地看两个小时电视,然后闭上眼睛等待起夜7-8次,外加被后院激情澎湃的猫咪吓得魂飞魄散地醒过来。

为了我下一个孩子,我得积攒人品。
对,这一切totally utterly归功于我那乖巧懂事的女儿,
和我的不懈努力绝对分得开,要多开有多开。

Thursday, April 16, 2009

毫不相干的几件事情




一直遗憾丫丫没有继承我的八婆基因,不过家里没有狗仔也好,说话随便许多。
那天和她外婆打电话聊天,就那么一汇报:“吐了啊,每天吐一次,都习惯了。”
在忙活的丫丫似乎抬头颇感兴趣地扫了我一眼。
45分钟后,她爹打开家门,第一句听到的,就是丫周刊脆生生的兴高采烈地报道:
“今天妈妈吐了!”
那口气和我向她爹汇报八卦一模一样:“你不知道吧?伊能静果然搞婚外恋,我就知道她和庾澄庆长不了。”


和丫丫聊大天儿,问,丫丫啊,你不是要妹妹吗?那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丫丫每天都给娃娃狗熊的取些个不错的名字,这回那么重大的任务,人家经过深思熟虑,居然给我来个:
“Liba!”
我顾不得伤害丫丫的小心灵挺身而出第一次捍卫还没生生的老二:“这个,这个名字也太难听了吧?”
丫丫丝毫不以为忤,大大方方地:“我觉得只有一点点难听。”


和丫丫看过超女快男美国偶像好几届了,到了4岁半上,人家才真正get it,fun不在听这些不专业的人唱歌,而是他们唱完之后爽快地品头论足挑肥拣瘦。
选手一曲唱毕,丫丫总是先谦逊无比地问:“妈妈,你喜欢这个哥哥/姐姐吗?”
然后很没主见地来一句:“我也觉得blah blah。” ---每次同意的都是我的意见而不是Simon的哦!
除了妈妈的大爱Adam Lambert, 他激情一曲唱罢,
丫丫评委很老练地提供了自己的意见:“我觉得他唱得很strong!”,谁说不是呢!
Adam气喘吁吁了地谢谢评委之后,丫丫又加了句:“他还唱得很累!”,谁说不是呢!



晚饭,胃口全失的我被安置在丫丫和她爹中间陪吃,了无生趣地喝着白粥加白腐乳,
丫丫吃的万家香的猪排饭,居然也能激发她感念亲恩地扑上来,小猫咪一样,对我又亲又舔
“妈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天哪,这个万家香的广告绝了!)
我自然亲回去啃回去爱回去,她爹在一旁忍无可忍:“你们两个又来了,太肉麻了!”
丫丫毛茸茸的脑袋从我怀里钻出来:“什么叫肉麻?”
我慈爱地解释道:“就是爸爸没有人理,多可怜啊!”
丫丫看着我:“那你喜欢他吗?”
我还能怎么说?“我喜欢呀!你不喜欢吗?”
丫丫满眼是笑地推推我:“那你hug爸爸吧!”
我们就hug了,她就更高兴了:“我也好hug”
我们三个就在猪排白粥腐乳周围抱作一团,筷子叉子就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Sunday, April 12, 2009

妈妈生气了,问题很严重



“妈妈,我喜欢你”
小胖脸微微仰着,开始有些些泛红的眼睛怯生生地瞟过来,偷看妈妈刚刚开始往下垮的嘴角,小手轻轻碰碰我的。在妈妈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搂着说:“妈妈也喜欢丫丫”的时候放下心来,把不小心渗出来的眼泪抹掉。

“妈妈,sorry! I am sorry!”
妈妈已经snap了,赶紧地不管三七二十一 Sorry了再说,她们做小人的在亲妈面前要什么面子。后妈这方面,这一叠声的道歉就跟毛毛雨一样浇在满腔怒火上,刚开始没啥效果,时间久了没被浇熄也憋在里头不能燎原了。

“妈妈,我不要你很快说话/太大声/不理我/”
对,我就这三把刷子。
噼里啪啦数落过去,人家抱怨说得太快,担心她理解能力有限只好降慢速度提高音量;
这下声音太大了,人家又抱怨我shouting,这是老师严令禁止的行为,为娘的仿佛听到一声断喝:“以身作则!!” 难不成你希望有一天丫丫也冲着你大吼大叫?虽然这一天一定是会来的,也只好咬碎牙齿,我,不吱声儿了还不成吗?
还是不成,人家没完没了地在耳根子边上唠叨哭诉,最后还是我打破僵局:“你好好说话了妈妈再理你!”
听着气势汹汹,丫丫一听就知道妈妈理她了,快没事儿了。

“妈妈,我要爸爸,爸爸在哪里?我要爸爸”
到这个地步那我是真给气着了,丫丫真的没辄了。眼看着丫丫哭着每个房间窜梭地上演着三千里寻父,一部部台湾苦情片涌上心头,想起小小的我淌着眼泪看《星星知我心》里头弯弯找佩佩还是佩佩着弯弯,几十年过去怎么沦落到如此铁石心肠?

“妈妈,我要亲亲!我要抱抱!”
连丫丫都听出来妈妈教训她的话开始滚车轱辘来回说了,而且气势越来越弱,呢喃般地来上这么一句,正愁没台阶下的妈妈看着小人眼睛哭成烂桃花两朵,身体渴望地向我倾斜但还不敢彻底靠上来。唉,一把搂过来亲一亲抱一抱算了。

“我不知道”
经过这么冗长痛苦的从你哭我气到你亲我抱的战争,硝烟散尽,蹲下来平视丫丫不再红肿的眼睛重新容光焕发的笑脸,问:“丫丫啊,妈妈刚才为什么生气啊?”换来的,就是这个。

Sunday, April 05, 2009

SOHO ART启蒙班结业作品展

非常远非常贵的画画课终于结束了


天空与海(哈,很美好的题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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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上课丫丫本不想说话的,准备静悄悄地混过一堂是一堂。过了小会儿就发现,声音越大颜色要来得越多。
于是兴高采烈地跟着叫唤:“我要红色红色!红色是我的favorite color!”
(那是因为只有红黄蓝三种原色可以选)
拿到以后只要潇洒地拿着把大刷子随便搅活就中了,似乎这个有明有暗暖色调中有点点冷的要求还算达到了。
下课后丫丫口嚼被奖励的饼干,美滋滋地炫耀:“这个粉红色是我自己调出来的,用红色和白色。”

天空与飞鸟(注意!那不是鸡,是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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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长被按在外头被艺术启蒙,据溜号去探班的别的妈妈反映:
“你们丫丫动作可真快啊!”
“你们丫丫的鸟已经涅完了”
“你们丫丫闲着无聊又把手里的鸟给捏成个球了”
“现在小树老师在帮她捏鸟鸟,不过她原来自己捏的那只好看多了!”

仿古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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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自己挑拣任何破烂自己剪成任何形状,排列成任何组合,变腐朽为神奇。
我们在门外被达利毕加索野兽派乱七八糟啥也不像的作品洗脑一个小时:
“这才是艺术!”
“像,那是过时滴!”
结果一个爸爸看到今天摆的满桌的浮雕作品,还是分明地感觉到又38块钱覆水难收,心痛地评论道:
“上次画的烂泥塘,这次干脆上垃圾堆了。”

叶子刮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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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副了,因为,这是唯一一次爸爸出马带她去上的课,我没看见她的创作历程。拿回来一看,只见几坨东西有大有小,细细看上面还有些横七竖八的线线。谁想得到这画的是树叶?要刮出来的是叶脉?

随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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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弄个框子镶起来我就挑这幅。我正惊喜这次怎么居然没有看见正红桃红粉红橘红?原来本次是老师指定色调。英明!这次的线条是用麻绳随便扭出来的,颜色是用soft pastel抹完用手揉匀的。

山的渐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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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是用手撕出来的,据老师说丫丫一个大手笔下去chua一下就撕成这样了,然后惊慌失措:
“啊!老师!我撕坏了,我撕坏了!”
老师还得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有高有低就是山了。”

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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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没看出来吧,这花的是一片树林,那底下啵扭啵扭的是一条条毛毛虫,右边那个是丫丫的第一枚印章。

协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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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里最严格的学校训练出来的小小学生们摆出来的线线一律横平竖直,剩下的杂牌学校出生的孩子们一律奇形怪状。
难得的是小孩子拿着调色板自己调颜色,洗干净笔,吸干,换颜色
想想自己比这大许多还举着6色水笔羡慕人家孩子24色的
挤着干掉只剩一点点的颜色作图画作业
老泪纵横啊

对称和patte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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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想到三毛那个“我的宝贝”了,一条从非洲部落人那里淘来的宝物。
其实是丫丫用各种各样的pasta和豆豆按在粘土做的哦。

拼布 -- 彩色笔的多元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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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Yeah!我们丫丫做了拼布棉被一床

还在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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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灵感来源于毕加索那是他的同流把人的脸切成一块一块然后拼起来,丫丫估计都没听明白,但有一句话她绝对心领神会:“就像切蛋糕一样”。所以全班同学里,只有她一个人严格贯彻执行这个蛋糕指示。

吹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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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指出丫丫一个巨大进步, 她没有手上沾到一点黑色就赶快跑去洗哦,而是两个小手黑乎乎地看墨汁在纸上跑来跑去。

自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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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名画家都有自画像的哦!丫丫也得有。丫丫举着镜子对自己仔细端详,体现在作品中:
“我有两条小辫子,所以我的头发不能跟那些小男生一样面条一样一根根捏出来,要用刮的。”
“我的脸短短的圆圆的。”
“我的鼻子有两个鼻孔。”
“我的嘴唇有上下两片,而且除了在哭都是在笑。”
这个脖子怎么是歪的呢?
“因为我在看那边啊,你没见我眼睛?”

终于不用再每个礼拜1个半小时车程,加上1个半小时上画画课了,看看这13节课的成果。天份没看出来,技巧没训练,有一点肯定没错,丫丫肯定had super super fun!
我和我的自捏像,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