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February 26, 2011

偏心

爸爸还在洗澡,富二在门口砸门,边砸边嗷嗷叫,门一开,
富二绽放出一个天大的笑,一下子窜进爸爸怀里,被高举起来;
爸爸在吃早饭,富二一口一个“包包”一口一个“爸爸”地在脚边蹭饭;
爸爸拎起饭盒说了句,“爸爸走了啊!”富二就甜蜜地向大家:“ bye-bye“
比爸爸还先一步到达门口。
然后,就是在妈妈怀里痛不欲生地挣扎着扑向关上的大门。

难得一次送富二去阿姨家,临走,富二超冷静/冷淡/冷血地看看蹲在地上索取bye-bye的我,
阿姨很不留情面地告诉我:这要是爸爸送,临走一定会大哭一场的!

今天不用加班耶!今天我好早回家哦!门一打开,就听外婆说:“FooFoo快去看看谁回来了?”
然后就有一个小短人飞速笃笃笃笃窜到我眼前,我张开的双臂刚刚打开,就听富二一声惨叫,
坐地痛哭失声,“该回来的那个他怎么还不来?!”

吃完晚饭,富二在highchair里头开始不耐烦了,我第一个展开热情的怀抱和笑容来解放他,
小爷居然冲我很有礼貌地边微笑着边摇头个没完;
外婆来申请“奶奶抱抱!”富二伸出胳膊;
爸爸站起来,“还是爸爸来抱你出来吧。”富二扭过身给爸爸一个灿烂的笑容,直接站了起来。

终于,倒霉的project做得差不多了,丫丫又在生病,整日地睡觉,轮到他爹早出晚归了,
我也有那么一个下午和富二疯玩了一阵子,
晚上爸爸把湿漉漉白嫩嫩的小胖子从水里捞出来,我在旁边和他讲着八卦,
富二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的嘴巴飞快地一张一合,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这个妈其实也还可以,反正也没候补的,
就那么甜蜜蜜地叫了一声:“妈妈!”
嗯,下次谁再害妈妈加班,妈妈就跟他翻脸!
这个东东有,很深沉的味道

Monday, February 21, 2011

母女俩的假期

星期六凌晨1点20分,才在大风大雪中抵达我们美丽的圆木搭成的大度假屋,
没有关系,7点40分起来发现居然有玩伴婷婷,绒毛大熊,楼上楼下,美丽人生;
堵车堵到崩溃,居然有那么多人去滑雪,12迈的路开了50分钟,上课迟到导致一上午不能滑雪,
没有关系,反正可以和婷婷一起吃雪,iPAD,涂色,吃饭,无忧无虑;
67_week7

滑雪实在是世界上最花钱吃力费劲的娱乐了,居然还有那么多人硬要凑这个热闹,
包括6年前就发誓不再滑雪的本人。
我第一天是在温暖拥挤的Cafeteior在ipad, iphone,书,聊天的友人簇拥中度过的,
第二天,Ruby说了,“今天真的要去滑了,这样晚上才能理直气壮地吃火锅。”
我虽然疑惑:“可是昨天我们没有滑,吃的比谁都多啊!”还是自觉理亏地从了。
于是排队租器械,漫漫长队中,Ruby又说了,
“好麻烦啊!鞋好重!雪橇还要扛着!还要走到lift去!”
我期待地望着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钱还没缴!”
在向两个服务人员两次确认我们排的的确是最最beginner的绿道队之后,
滑雪历史8年的Ruby说:“怎么等上去lift的时候脚就已经开始发抖了?”
滑雪历史14年的我回答:“我也是啊,那边那个自动扶手电梯为什么只有小人可以用??!!”
lift上,旁边的人悠哉游哉,我们在末尾三分之一处开始屁股往前拱,时刻做好滚下去的准备。
...
再看这滑雪小英雄,
早上9点30进去就有人伺候着披挂齐整,中午一起好吃好喝伺候着,下午还加点心热巧克力,
还有专说好话的教练捧着臭脚:"You'll become a great skier very soon!"
下午3点30一群家长站在高处翘首以待得胜还朝的滑雪小英雄,旁边打酱油的路过,好奇地问:
"What are you guys all staring down at? I don't see any naked people?"
滑雪小英雄得胜还朝

不得不承认,就冲着滑完雪浑身酸痛
(不可以吗?!我虽然只滑了一点点,但是坚持控制缓慢速度也是会造成酸痛滴)
的那种“我今天超辛苦的,我现在deserve好好享受了!”的幸福感,
滑雪的所有麻烦和痛苦还是kinda值得的。
滑完雪的小女人们全体做cookie,小男人们全体玩DS,小男人小女人大男人大女人一起玩Kinect,
有很甜的酒,很多的吃食,很香的火锅底料,很勤快的Rita切出很多种的水果,
居然还有不满足的声音传来:“要是带了麻将/卡拉OK/三国杀来就更爽了。”
67_week8

丫丫大小姐滑雪滑得很开心,尤其喜欢中间的break time;
作为她妈,第三天,我也是在应该向无穷energetic的Rita学习,鼓励丫丫冲刺加油再战一城!
可是,母女俩一起摇头:明天不滑了!
她的借口:
1.我已经会滑了,你看你看,这个是cone,我可以这样这样绕过来绕过去,自己滑下来;
2.我想FooFoo了;
3.我要回家。
我的借口:
我实在是不想再那么早起来了。
于是,懒人一家和另一个懒人一家在硕大的厨房里无比悠闲地煎着蛋,抿着奶茶,聊着大天儿,
与豪华的度假屋前再打几个滚,缓慢道别。
67_week5

我承认,也只有胆小如我,即便是弱智的sled,也只敢和丫丫一起大呼小叫地坐了一次;
然后在坡下面心惊肉跳地目睹英勇的妞妞爸爸把滑向“快速”道的丫丫抢救回来,
和丫丫在撞墙翻“船”的一刹那从容地稳住自己,
也只有懒惰如我和我的懒友对每次滑完还要走上去怨声载道,齐声whining:
“好饿啊!我们去吃pho吧,懒得再走上去了啦!”
67_week6

Saturday, February 12, 2011

终于想通了

我每个礼拜四上午去丫丫班里帮老师把很多的作业啊测验啊放进folder里面,
正好赶上他们每天早上的数学课, 可以偷看阅览全班同学的测验和作业,
反正大家基本上都是对的,垫底的就是少数几个非黄/棕色孩子;
每周都有的一位数加法减法速度练习,丫丫同学永远是字迹工整的中间速度;
老师问大家怎么样make 10啊?这样的问题,大概所有孩子都举手吧,
也有说错的,就她不举;
老师问问题,专门问到她,还用sticker鼓励,她也要想啊想啊想好久才给答案。
稍微tricky一点的文字题也是琢磨来琢磨去。
我小时候,那可是进学校第一天起就把手举到老师鼻子底下的老师宠物,
作业飞快考试飞快什么都快,绝对双百。
我这样的人有了这样的女儿简直太太太挑战了!

所以我难免为她的将来郁闷发愁,
然后有一天,一回家她就递给我一张纸

晚饭后兴致勃勃地苦攻那首她一直没有练熟的曲子,
即便流着眼泪即便向我怒吼着:“我不要你说我错!”,还是宣布:
“我不要弹三遍,我要弹五遍,NO!十遍”。

弹完琴跑步进她房间,乖乖做完我布置的两位数加减后,
不知从哪里摸出我早早跟风买来的Wordly Wise Grade2,就自己兴致勃勃地做起来,
好长的文章好多问题,她就认真地做着,
我提醒她今天是你自己制定的Go To Bed Early Day,要早早睡觉哦!
她才很遗憾地放下笔,说,
“明天早上,我要很早很早起来,然后接着做wordly wise,
then I am gonna wake up FooFoo, then back to do more wordly wise,
then eat my breakfast, then go to school。”
虽然第二天早上一定还是挣扎着起不来床,这番话还是把后妈融化成水,
搂着她说,你明天多睡会儿,起来好好和FooFoo玩就好了。

虽然每个礼拜六晚上为了完成方老师布置的作业,少不得向爸爸咆哮几句,崩溃几次,
可她告诉爸爸,“原来那个画画老师比较好玩,但是我要现在这个,因为他要我practice more,
So I can be better.“

My book of Secrets里面有个问题:How would you change your life if you can?
我以为她的愿望是和埃及人民一样, 砸烂多年的铁血政权,结果,
她居然不要去Hawaii不要看电视不要more chocolate不要no practice,她说:
“I want to switch with my mom, so I can take care of FooFoo all the time.”


好吧,她就是比较慢,就是比较shy, 她绝对不会让老师觉得她是个outstanding的学生,
可是她好乖,好善良,好认真,好勤奋,
就算她进不了GT,进不了藤校,做不了医生律师又如何,
她会是一个快乐的漂亮的好女孩,嫁给一个好人家,
如果嫁得不好,我做牛做马地多工作几年,挣钱让她过好日子,
就好了。

Sunday, February 06, 2011

哲学丫

加州的阳光很直白地普照进车里,爸爸在旁边给车加油,
一般只关心下一顿饭吃完可以吃什么零食的丫丫就问上了:
“Why do we need gas for the car?"
这个我应该可以应付:
“玩具要电池才能动,车车需要gas烧了以后才有engery跑啊,车里又没有电池。”
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车里的确是有电池的,两个月前我还打开盖子charge它来着。

还好丫丫完全懒得深究:“Why do we even need car for?"
“因为我们现在要去hidden villa picnic,我们要是没有车,要走一天也不一定能到。"
我是借此机会阐述一下global warming和环保呢,
还是怀旧一把,告诉丫丫我小时候活到10岁上才做过第一次小汽车的悲惨童年?

丫丫又开问了:“Where do car come from? I mean where do EVERYTHING come from"
我就愣那儿了,哲学丫就开侃了:
“I know milk comes from cow, but where does cow come from? "
" At the very beginning, when there was nothing, the world was covered with YELLOW
stuff, where did all things come from? Like MAGIC?"
我literally 瞠目结舌,我不愧是受过考试教育多年,第一想到的是:这题会在哪门考卷上出现呢?
政治还是生物?甭管哪门,我分数都不低啊,脑袋里居然连个答案的毛都没有,
我们的口号,无论如何,都不能冷场,于是我硬着头皮来了条最顺嘴的答案:
“有的人觉得吧,the GOD said, Let there be light,就什么都有了。
Kinda like magician.“
然后红旗下长大的妈咪马上来disclaimer:“不过,很多人不相信这个,妈妈就不相信,爸爸也不相信。”

丫丫说:“可是我相信!我觉得就是God。”
这,这个,难道我这就把宗教的种子种下了吗?
还好她爹来助阵:“那God是哪里来的呢?”
丫丫应对自如:“God comes from , I know I know, from space!"
接着打岔,那space从哪儿来的呢?
"Space is made of air, air was there all the time!"
人家还拒绝讨论下去了。

晚上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丫丫,你是哪儿来的呀?”
丫丫皱了皱小眉头,一副要展开科学研讨的神色:
“I know I am made of blood and bones and stuff, but ..."
我果断地接过话来:“You come from me, okay? "
所以,小姑娘,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快过来练琴了。
CRW_7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