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November 30, 2008
所谓知书达理
如果丫丫知道有个苦命的姑娘喜儿,她一定会跟着吟唱:“人家的闺女有电视,我妈心狠不给看,扯上一堆儿童书,骗我那比玩具强。”
所以我们家孩子在生日派对上遇到黑狗一只,没出息地钻到我背后的当口还非常文绉绉地尖叫:
“I am scared! I am scared!它,它,它有可怕的獠牙。”
(源自Julia Donaldson任溶溶翻的《咕噜牛》)
丫丫的学习模式是酱紫滴,非常虚心地问:“妈妈,什么叫You startled me? “
被非常耐心地回答:“就是你吓了我一大跳啊!”
然后人家下次在同一本书里同一个场景再听到这句话,坚持心安理得地再次虚心求教:
“妈妈,什么叫You startled me? “
这个过程循环个十几遍上下吧,直到有一天,当我的可怜的小耐心濒临被耗尽边缘,
车开得好好的,背后“砰”地踹上来一脚,正准备大大咧咧地说:“干嘛啊?吓死我了”
后座那个终于得以活学活用的家伙得意洋洋地来了句,
“妈妈你可以说:Oh My Gosh, you startled me!”
(源自Jill Tomlinson《The owl who is afraid of the dark》)
此招用老之后,丫丫学了句更酷的话,现在我们家的人被她真吓或者假吓后的标准答案改为:
“你把我的魂儿都吓飞啦!”
(源自Keiko Kasza《最强大的勇士》)
丫丫估计从家里开到Carmel这一个多小时的路尽琢磨如何给我下个套让我钻了,
下了车,看见满城的圣诞灯光,指着雪娃娃说:“妈妈,你看那个。”
我正冷得打哆嗦,随口哼哈:“哦。”
“妈妈,你看见没有?三个雪娃娃,是爸爸妈妈,那个小的是丫丫雪娃娃。”
“真的是呢!”
“妈妈,你看见没有啊?”
咦?这孩子今天怎么那么轴,只好回答:“看到了啊!”
丫丫小肚子一挺双手叉腰仰着小脖子字正腔圆道:“没门儿,是我先看到的!”
然后跟我解释:
“这句话是我的favorite话。我和狮子说得一样。“
(源自Keiko Kasza《最强大的勇士》)
当然,也有一知半解用得不合时宜的时候,丫小姐早上难得一次动作快了几个半拍,
在我换完一半衣服的时候听到一个小人在门口穿鞋处大声宣布:
“爸爸妈妈我已经ready了,我马上就开溜!”
(源自Julia Donaldson《咕噜牛》)
Sunday, November 23, 2008
她爹又出差了
有几个技术问题必须攻克,
其一,早上起个床,两个大人围着她伺候着,还时不时有人纵声大哭,有人biajia snap,搞不好还混到快9点才一人提着鞋一人拎着饭盒把丫丫捻上车。这下子少了个壮劳力,每天的carpool lane还怎么赶得上?要不老大说读书重要呢?头天晚上,读了本《愿望树》,丫丫偎在我身旁用最最幽怨的声音说:
“可是我们很久没吃煎饼了!”,
内疚得我啊,赶紧问:“你说的是葱油饼?还是pancake?”
原来是书里面小熊吃的这个pancake呀,简单嘛!当下许愿:
“明天早晨你早起不磨蹭咱们就去吃煎饼!”
第二天早晨7点45分,打开门进去,说了magic word: ”煎饼" 就见丫丫蹭就坐了起来,大大的脑袋晃悠着,正在费劲把眼睛撑开,虚弱地说:“要,我已经醒了,我要吃煎饼!”接下去的起床仪式如砍瓜切菜一般chua-chua-chua,从来没有过的顺畅。待载着丫丫左手橙汁右手煎饼地驶出麦当劳drive through的时候,时钟指向8点20!
其二,不就是仗着经济不好大家不敢砸掉这个饭碗吗?万恶的资本家居然没良心到星期六晚上六点我们整装待发准备去乐乐家蹭包子吃的当口打来电话,委婉地表示:如果你能在明天早上8点之前把那个啥做完,那个谁就能把那个啥给那个谁谁了。丫丫听说可以“去妈妈班上”兴奋得什么似的,坚定地拒绝了去乐乐弟弟家消磨时光的offer,带着娃娃书sticker book和一堆零食,就跟我走了。
对这种非常大的空间非常少的人的新鲜地方丫丫一向是很爱的,正在感慨“这里没有人”呢,迎头碰见我们组的印度人,三个人都非常诧异,人家很友好地说:“你好!” 丫丫大乐,进了电梯告诉我:“那个印度小朋友会说中文!”
当我们坐下来才发现糟了大糕了!书啊啥的都拉家里了,只剩下零食。只好扔给丫丫一堆非常臭的marker让她在白板上作画。当我埋头干活的时候,身后那个小人眉飞色舞地边作画边讲起故事:
“这个是Godilocks, 妈妈妈妈你看她的头发长不长?
她妈妈说You cannot go to the forest,可是,可是她不听话,
里面就有scary animals了,她就说:I am scared, I am scared!
这个就是scary animal,这个是scary animal住的房子。
妈妈你看,这是屋顶,They're baking cookies,有巧克力的cookie,
妈妈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走了一圈之后,丫丫发现,原来没有人卖东西还是可以吃到巧克力cookie的。回来边biaji边继续她的故事。
“Godilocks say this bed is too high, this bed is too low, this is just right!
然后她就睡着了,妈妈,这支笔没有work,我要换一根,”
(正一头包,头都没抬,“不会的,写得出来的,你使劲一点。”)
“妈妈,是不work,你不believe me!”
(还真是,赶紧安抚一把,换上只不那么臭的work的笔一支。)
“然后熊妈妈就回来了,妈妈你看,这个baby熊,就是我,我叫Karenby,这个是妈妈,就是你,这个是爸爸,爸爸在韩国,爸爸很久都没回家了。“
(越洋电话一通,丫丫和爸爸互道离别思念,抱着话筒亲来亲去了一阵子。)
两个小时以后,她非常冗长的故事也讲完了,原以为白板上会留下一副master piece,结果是乱七八糟各色娃娃一堆,丫丫还赞美完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挂历照片,对着妈妈的小小的婚纱集体照流了半天的口水,成为“小娘子”已经取代公主和fariy,成为了丫丫的终极理想,我的讨厌的活也终于干完了。
问,丫丫你喜欢爸爸的班上还是妈妈的班上啊?
答曰:“我喜欢both。”上苍保佑,不要让我们的女儿也在这种depressing的小方格里做这种depressing的苦工。
其三,思念是一种病,不是吗?而且无药可救。
星期六早晨,打开门丫丫正对着我笑,说:“怎么每次都是妈妈来呢?”
“那你想谁来呢?”
“爸爸,爸爸好久没来叫我起床了。他为什么还在韩国?”
车库门启开,家是黑黑的,丫丫叹口气:“爸爸又没有回来,没有三个人,只有两个人,很可怜的。”
刷牙时,丫丫抱怨:“爸爸不是这样刷的,爸爸刷得比较好。”
晚安歌唱毕,说完 “I love you 妈妈”的丫丫不留情面地指出:
“爸爸唱得比较好听,爸爸还会念岳阳楼记,妈妈不会念。”
我在洗碗,丫丫倒在沙发上,问:“丫丫你在干吗呢?”
丫丫答道:“我在think about 爸爸!我老是在think about爸爸。”
Sunday, November 16, 2008
难以置信,丫丫也有今天
被告状不听话?
去接丫丫的时候,小朋友们围着圈圈玩得正高兴,见她一个人落寞地坐在圈圈外面。
老师气势汹汹扑过来告状“Maya was playing favorism!“这个我不会翻,就是厚此薄彼?
“Maya pushed a boy, it hurts his feelings!” 什么时候轮到我女儿居然也推人家了?
问了问,大概是小人最想要的Mr Dave身边的位置被人强占了,被安置到印度女老师身边,丫丫不爽。
问她:不可以推人的,知道吗?下次还推人吗? 回答:不推了。
问她:下次老师让你坐在你不喜欢的地方怎么办?回答:Sit alone。
赶紧让其保证下次老师让坐哪儿就坐哪儿,不闹别扭了。
得,第一次在学校个性大释放还被我和老师联手给扼杀了。
上课插嘴抢着做leader?
冲进音乐课教室就抢了老师正对面的坐垫,抢着唱歌抢着回答问题,还特多感想要抒发。老师说到"tickle tickle"丫丫颇有感触,大声打岔:“我要是抠鼻子,妈妈就会tickle me!”
老师带领大家唱了首怪歌,问:你们谁要做leader?有三个胆大的女孩子举了手,丫丫没吱声儿。
老师说了leader是要唱一句大家跟一句的,这个,丫丫知道,比较难。
第一个leader上去了,原来背后是有老师提词儿的呀。
这下丫丫不怵了,果断把手戳到老师鼻子底下,做了生平第一回LEADER。
整整一个生日party都不用随从?
而且,这是一个要翻跟头跳鞍马的体操party,
而且,这里的大部分孩子们都5岁了,
而且,丫丫一个人都不认识。
丫丫刚被从爸爸身边带走,和一群孩子们排着队进体操房的时候,是非常不情愿滴。她惴惴不安,惊恐万状地呆在原地看十几个孩子集体奔跑爬行,她爹只看着我,准备等我崩溃边缘就冲进去陪玩安抚。
奇迹是从拉圆圈开始的,手牵手之后,丫丫蹭地就进入了状态,随着大队人马征战三个体操房,甭管质量,反正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我在外面捏着汗严密监视,直到朋友过来拍拍我:“丫丫很好的,你不用紧张了。”我才发现自己背部前倾肌肉僵硬双手握拳,比起里头神清气闲的丫丫差远了。
整整一个晚上放爹妈吃喝玩乐?
妈妈在楼下打牌,爸爸在闲晃,几个当爹妈的边起牌边琢磨,这三个小丫头在干吗呢?居然我们都有人打到6了还不用去灭火?居然能在一位孕妇妈妈的带领下和平共处那么久?果然,似乎刚才的疯笑里夹杂哭腔了,每家都有代表表态:
“听着像我们家那个!”
丫丫她爹第一个冲到楼下,剩下的人继续起牌。(惭愧)
哭声没有停,还更大声了,而且是三人齐哭,悲痛欲绝的那种。
几个爹妈扔下牌就奔过去,边跑边奇怪怎么孩子她爹光仰望楼梯傻笑不采取行动涅?!
抬头看上去才知道,三个小姑娘每人一张纸巾边抹眼睛边干嚎,原来在---假!哭!
想是孕妇妈妈的绝妙馊主意:“你们装哭吧,看你们爸妈多久过来管你们。”
副作用一:三个人哭得太像,活活把一个无辜的两岁小朋友给吓得真哭一场
副作用二:我们倒是回来接茬把牌打完了,打到最后发现其中两个人都相公了:P
去接丫丫的时候,小朋友们围着圈圈玩得正高兴,见她一个人落寞地坐在圈圈外面。
老师气势汹汹扑过来告状“Maya was playing favorism!“这个我不会翻,就是厚此薄彼?
“Maya pushed a boy, it hurts his feelings!” 什么时候轮到我女儿居然也推人家了?
问了问,大概是小人最想要的Mr Dave身边的位置被人强占了,被安置到印度女老师身边,丫丫不爽。
问她:不可以推人的,知道吗?下次还推人吗? 回答:不推了。
问她:下次老师让你坐在你不喜欢的地方怎么办?回答:Sit alone。
赶紧让其保证下次老师让坐哪儿就坐哪儿,不闹别扭了。
得,第一次在学校个性大释放还被我和老师联手给扼杀了。
上课插嘴抢着做leader?
冲进音乐课教室就抢了老师正对面的坐垫,抢着唱歌抢着回答问题,还特多感想要抒发。老师说到"tickle tickle"丫丫颇有感触,大声打岔:“我要是抠鼻子,妈妈就会tickle me!”
老师带领大家唱了首怪歌,问:你们谁要做leader?有三个胆大的女孩子举了手,丫丫没吱声儿。
老师说了leader是要唱一句大家跟一句的,这个,丫丫知道,比较难。
第一个leader上去了,原来背后是有老师提词儿的呀。
这下丫丫不怵了,果断把手戳到老师鼻子底下,做了生平第一回LEADER。
整整一个生日party都不用随从?
而且,这是一个要翻跟头跳鞍马的体操party,
而且,这里的大部分孩子们都5岁了,
而且,丫丫一个人都不认识。
丫丫刚被从爸爸身边带走,和一群孩子们排着队进体操房的时候,是非常不情愿滴。她惴惴不安,惊恐万状地呆在原地看十几个孩子集体奔跑爬行,她爹只看着我,准备等我崩溃边缘就冲进去陪玩安抚。
奇迹是从拉圆圈开始的,手牵手之后,丫丫蹭地就进入了状态,随着大队人马征战三个体操房,甭管质量,反正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我在外面捏着汗严密监视,直到朋友过来拍拍我:“丫丫很好的,你不用紧张了。”我才发现自己背部前倾肌肉僵硬双手握拳,比起里头神清气闲的丫丫差远了。
整整一个晚上放爹妈吃喝玩乐?
妈妈在楼下打牌,爸爸在闲晃,几个当爹妈的边起牌边琢磨,这三个小丫头在干吗呢?居然我们都有人打到6了还不用去灭火?居然能在一位孕妇妈妈的带领下和平共处那么久?果然,似乎刚才的疯笑里夹杂哭腔了,每家都有代表表态:
“听着像我们家那个!”
丫丫她爹第一个冲到楼下,剩下的人继续起牌。(惭愧)
哭声没有停,还更大声了,而且是三人齐哭,悲痛欲绝的那种。
几个爹妈扔下牌就奔过去,边跑边奇怪怎么孩子她爹光仰望楼梯傻笑不采取行动涅?!
抬头看上去才知道,三个小姑娘每人一张纸巾边抹眼睛边干嚎,原来在---假!哭!
想是孕妇妈妈的绝妙馊主意:“你们装哭吧,看你们爸妈多久过来管你们。”
副作用一:三个人哭得太像,活活把一个无辜的两岁小朋友给吓得真哭一场
副作用二:我们倒是回来接茬把牌打完了,打到最后发现其中两个人都相公了:P
Sunday, November 09, 2008
第一次投票
毕业好几次那么多留言,那么多真心的不真心的夸奖,我就记得一个初中男生的这一句大实话:
“你是一个爱凑热闹的女孩子,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你。”
所以,可以想象今天一天,在radio,网络营造的节日气氛中,第一次有权利选举而又没收到ballot的我该有多郁闷。
本来就准备算了呢,反正有没有我那一票Obama肯定也选上了。可是看见同事们兴高采烈地show off那个椭圆的sticker,心里那只小猫爪子又在挠我。让我下定决心麻烦自己的,是收音机里听到的这一耳朵:一个妈妈带着摄像机去投票,拍给她四岁的女儿看。我不想丫丫长大以后和周围的许多人一样,连register都懒得去,那就让我身先士卒,因为我相信这句话:“Voting is not a right, it's a privilege。“
下班接了丫丫,看到对面的中学车来车往,就想,好歹进去问一问,兴许我能投票呢?门内熙熙攘攘地,有人在排队,里面的志愿者非常热情,一个大方地招呼丫丫吃糖:You can take as much as your mother allows.一个往cupertino打电话,查问我的名字注册在哪一个voting center。
丫丫很幸福地捧着一把糖出了门,知道我们要去一个更多糖的地方去“voting”,只当Halloween还没过完,
在车上满嘴糖,边嚼着边问:”什么叫voting,妈妈?”
“就是那个你喜欢的印度小朋友Obama呀,我们要选他做president好不好?"
丫丫吃得正高兴:“好的!”
Cupertino的中心没什么人,丫丫一进门就找糖罐子,非常遗憾,这里没有,这个又饿又困又不明所以的小东西就开始给我脸子看。好心的工作人员及时送上sticker一张,丫丫很得意地带上了额头,拽着紧张兮兮生怕出错找Prop 8 的我要给我看:oval的美人痘痘。第一次投票真是啥都不懂,票都是人家折完放进信封的。在枫叶糖cookie的诱惑下,丫丫把圣神的信封塞进了已经很满的纸箱里头。
回到家,Obama胜局已定, 我举起丫丫:Yeah! 我们赢了!
Prop8看来也要通过了, 反正我投了我的反对票,我尽力了。
Sunday, November 02, 2008
丫丫的中文有问题
文法问题
丫丫拍了拍吃圆了的小肚皮,感慨道:
“我吃了很多东西,我吃了一个撑”
果酱瓶打不开了,我说,丫丫,去找爸爸吧。
丫丫举着果酱瓶回来了:“爸爸是个giant,他力气很大”
顿了顿,同情地看看我:
“妈妈,你只有很小力气”
理解问题
我们两个听着钢琴拿着小木棍跟着节奏打着朔料球玩band,丫丫幸福地赞叹:“太好玩了!”
我跟着说:“是啊,也很累啊,我的手都酸了。”
丫丫迷惑地举起双手,问我:“我的手也酸了吗?我要尝一尝你的手手。”
我忍住笑,把手伸给她,丫丫小心翼翼舔了舔,鼻子眉头皱在一起:“酸的!"
说完就往厨房跑:“我要给爸爸尝尝我的酸酸手,像tomato一样。”
从小就这毛病,别人一笑丫丫准哭,搞得我们连功夫熊猫都得憋着看,
忘了干嘛,反正当爹的笑了,丫丫崩溃,濒临大哭边缘,爸爸安慰说:
“爸爸就是笑笑,你少了块肉吗?”
丫丫愣了愣,忘了按照原计划大哭,开始摸手摸脸紧张地检查她的宝贝肉肉有没有缺失。
男女问题
我拿着时代周刊封面的一黑一白两个候选人向丫丫确认:“你选哪一个啊?丫丫?”
丫丫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指着Obama:“这个!因为他比较nan2。”
“什么?什么叫比较难?男?南?”
丫丫耐心跟我解释:“他比较男,因为他是一个男生。”
天哪!原来丫丫说的是:“Obama比较M-A-N!”
这个理由太成立了,比上次那个“印度小朋友”还能说服我。
丫丫念完这句:“Rex was a big man。”
边琢磨边说:
“爸爸是个big man,男生都是big man,女生都是美女。”
这么精辟的话,从不上网的丫丫是怎么总结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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