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是个幸福得无以复加的女孩子,雨玫, 16岁。
她出生在英国,我们家的第一个下一代,常看她的照片,羡慕她拥有的数不清的娃娃猫猫狗狗,还记得她的一张照片,啃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冰激淋,那时,她和丫丫一般大,而我在读高中,有生以来还没见过那么大的冰激凌。生在欧洲的孩子天生就是见过世面的,雨玫小学还没读完就游历过全世界所有的Disney Land了,不过她7岁上下才回第一趟中国,据说极端不喜欢,原话翻译过来是,在大街上都能闻到厕所味儿。她对中国的不喜欢在长大以后得到了改观,原因是发现在中国shopping的丰富和便宜,现在也开始研读关于中国的书了,只是是从“鬼子”的角度看过去的书。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5岁,我刚到美国读书不到半年,在天寒地冻的伦敦,窝在客厅里陪她看princess动画片,她对所有公主如数家珍,饶有兴致地问我:" How come you're not married?"。对了,那时候我连啥是reality TV都没听说过,而人家都很老练地看blind date了。那时候是圣诞节,第一次买圣诞礼物的我给她挑了一个抱着口红的小熊,被雨玫非常热情地誉为"the best Xmas gift I ever got!" 深感受用。侄女的中文不灵光,个人记得那是因为我哥哥受蓝色文明影响太深造成的,那时我哥哥还没有被办公司所累,风趣多话,有一次晚饭他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雨玫听不懂,当场被气得大哭,和现在的小丫丫一模一样。
又过了一年,哥哥全家(那时候雨玫的弟弟还没出生)来Colorado玩,我当时忙着倒霉的qualify exam都没时间多陪他们,听了好一阵子平淡直接的玉米碴子味儿的美式英文, 对雨玫的印象就是那口标准好听高贵的伦敦音。
时间飞速快进,再见面的时候我自己都有女儿了,雨玫来到我们家过圣诞,一大家子人全部都齐全了,反而没有机会多说话多接近,雨玫不再是小孩子,也更加和我们没话说了,最常做的事是拿着遥控器边换台边msn。那时她读的是一所女校,她从小就上私立,我哥哥是一个很极端的AB型人,他断言,伦敦的公立学校完全没法上!雨玫大大方方地渴望有男朋友,并且以此为动力考上了伦敦最贵最好的高中。
那是一所紧挨着Westminster Abbey的高贵学校,气势磅礴。我们去参观的时候,有一个中国导游正在对瞻仰学校的游客们讲解:“这个学校一年学费2万7一年,英磅!”哥哥气鼓鼓地抱怨:这么贵的学费,拿来给她交男朋友!他真想不通,男朋友反正是要交的,这所学校里交到的,自然质量好,一分钱一分货啊。这个男朋友的确还不错,温文尔雅不卑不亢,还很耐心地给见他像见鬼一样的小丫丫画漫画。有了男朋友的雨玫更加像英国人了,画着我个人认为太浓的妆,做着快乐的小项链business,有男朋友有好朋友有看不完的大部头的书,用刀叉吃一切的东西。她的父亲我的哥哥抓了把丫丫爸爸的糖就往嘴里塞, 雨玫皱皱眉头:“You should have asked, it's British manner。”可怜我那连中国manner都不太全的教授CEO哥哥。
她不知道她一年高中学费有多贵;
她不知道除了牛津还需要backup学校,反正她们学校申请牛津的一半都会录取;
她不知道除了" Because I like this major" 她还需要什么理由选择Geography专业;
希望她知道她有多么多么幸福。
1 comment:
偶很小农的就一个想法
你哥哥好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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