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December 30, 2008

长假的名词解释(二)--- 冷

今年,生长在温室里的丫丫的人生又完整了一些些。
夏天,在伦敦体会到了大汗淋漓无处藏身的热;
冬天,我们放着还算温暖偶尔小雨的橙县不呆,硬是驱车俩小时到了海拔7000尺的大熊湖,就为了 ----- 受冻。
雪娃娃祝你们圣诞快乐新年快乐!



别人家的娃我不知道,我们家那个和我姐家那俩,甭管去的是哪儿,最爱的地方一定是:Hotel。
听见她们齐声欢呼:我们要packing了!我们要去住hotel了!
我就来气,那hotel就那么好?就那么嫌弃我们又攒钱又借钱又花钱置办起来的家?


首先就是激动人心的packing,我的姐姐翻箱底找出陈年的雪衣雪裤雪鞋,丫丫自然是欢天喜地地继承了她的姐姐们的行头,把自己那个首次启用的suitcase差点儿撑破,只好在她睡着后扔出兔子小熊书籍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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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onfirm了无数遍:“我们是住在一个hotel里面吗?”之后,孩子们心满意足地发现我们还真的住在一个家一般的hotel里面。我进去checkin花了10分钟不到,回来三个孩子一个在吃一个刚吐一个很想尿,一进屋,啥毛病都没了。三个人蹦达着巡视了很多遍之后,坐在厨房的小岛边享用姐姐家阿姨花一个上午赶制出的平安夜大餐:
葱油饼+红烧肉虎皮蛋+豆腐干丝炒笋丝炒豆芽炒肉丝+玉米+卤水花生+姐姐亲手烹制的美极大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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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之后,丫丫趴在窗边儿看着外头白花花的雪世界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我好久都没玩雪了。”
这番感慨引起了姐姐们的极大共鸣,大人们就冒着弄湿地毯外加弄病孩子的危险把雪挖了进来,
你们玩儿吧玩儿吧。
于是小人们就拿着玻璃盆做起了雪cookie雪蛋糕,尖叫声四起,只因为,这次的冰不是从冰箱里头拿出来的,而是从圣神的“外头”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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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刚开始天气还成,一个雪人之后,开始刮大风加上雪加上雨,天大的热情被刺骨的冷风这么一吹也都灭了,没瞧见任凭老妈我使出浑身力气滚出那么大一个雪球,我们家娇滴滴已经颇为不满了?再加上两个姐第一次打雪仗经验不足,开仗十分钟后就发生了嚎啕大哭事件,我们7口人撤回屋内开会讨论。
没想到我妈还挺能滚雪球的



会议指出:
鉴于这三个女娃娃有一个比较胆小有一个比较有自己的执着有一个特JW,全部都娇气,
在如此恶劣的暴风雪天气下上滑雪课基本上属于劳民伤财,还是找个地方玩儿那个塑料雪橇得了。
到了snow play park才发现,大会低估了小人们。
胆小的那个,第一个独自从(我个人认为还挺高挺怵的)雪道上坐着轮胎滑下来;
比较执着的那个,在下头眼馋了几个回合后,毅然地跟着姐姐鼓励着妈妈滑得不亦乐乎;
特别JW的那个,成为了唯一一个趴在轮胎上滑下来然后大叫“我还要玩!我还要再来一次”的那个;
你们鄙视我吧,就这么一个小缓坡,就这么一个糊弄孩子的轮胎,堂堂在colorado滑了四年雪的我居然不敢跟在丫丫后头滑下来,连我姐都牵着她闺女的手克服巨大恐惧滑了一遭,而我,楞是从旁边儿走下来的。
我的极端没胆量造成了严重的恶果:
早早滑下去的丫丫莫名其妙孤零零地站在山下;
坡顶上,他爹只顾着鼓励刺激挖苦打击我而被人拿走了轮胎,念叨着:糟糕!丫丫非崩溃不可,大步跑下坡去;
我从边上过道儿小心翼翼满怀愧疚和自卑蹭啊蹭啊蹭下去,
一打听,人家丫丫没事儿啊,还对着飞奔而来的爹叫唤:“爸爸不要跑,要走的!”
在鄙视我自己的同时,必须厚着脸皮指出,是谁在如此恶劣的冰冷的天气里迎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寒风脱下手套用身体护住相机照下这些不大清楚也质量欠佳的照片? --------- 是我是我还是我!

惭愧!没学成ski,光玩儿这个了



接下来的26号,是个艳阳天,雪光潋滟晴方好的那种。大男人们在户外忙着用热水浇冻住的车门,大女人们在里头收拾残局准备撤退,小丫头们又在雪地里摸爬滚打,我脑袋里头非常不着调儿地蹦出8个大字:
纯真年代完美世界

人生第一个雪娃娃

Wednesday, December 24, 2008

长假的名词解释(一)--- 少奶奶

老公,姐姐,姐夫,这三个人都要上班,合着就我一个闲人。
不想和丫丫大眼瞪小眼三天都呆在家里,
于是,我拖着一个大的小箱子,她拖着一个小的小箱子,我们母女俩就飞过来投奔她姨了。

三个女孩子加我一个女人成天就穿着睡衣在家里游荡,
饿了,确切地说,还没觉得饿呢,
那个赏心悦目的画着淡妆穿着干净的围裙的话不多一直干活的范姐
(形象还不够清晰吗?就是你梦中的管家再好100倍就对了,而且从来都坚持大家吃饭的时候收拾,大家吃完了她再顾自己)
就亲切地张罗大家吃早餐,中餐下午点心加牛奶,晚餐。

10岁那个侄女是红花少年一枚,每次看见她,或者在看书,或者在计算机上写文章,或者在弹非常难的钢琴曲,墙上挂的都是她的油画作品,客厅挂的都是她的奖牌奖杯,丫丫在呼呼的时候,就陪着小4岁的妹妹玩些幼稚的游戏,丫丫横空出世和妹妹姐姐疯成一团,她就欣慰地退回自己的房间带上IPOD看起Harry Potter。

6岁的那个侄女是丫丫的偶像,妹妹姐姐说一丫丫绝对不二,妹妹姐姐英文丫丫就英文,妹妹姐姐中文丫丫就中文,妹妹姐姐跳沙发丫丫就跟着跳,妹妹姐姐当医生丫丫就当病人,妹妹姐姐吃菜丫丫就。。。犹豫地非常舍不得地:那我也要,一点点...其实我不知道她们俩在干吗就听见不停地疯跑不停地笑声,她们前世一定就是一对亲得不能再亲的好姐妹。

我,在幸福地做了两天睡衣猪之后,终于熬不住,开着姐姐的车提心吊胆出了门。动力,是那家85度C。诸位看官,如果你们有朝一日南下加州,一定要去Irvine里头那家正宗台湾85 degree Bakery。
24号的上午,我穿着一件大大毛衣,拖着肥肥的牛仔裤,挎着我新开封的挂着I am the fairest,女人得不能再女人的Juicy Bag,怎一个闲字了得。待踱进香喷喷的店里,原来闲人都搁这儿猫着呢,美好的店面里头布满了人,一排排的面包个顶个地香,我挑啊拣啊,整了一大包,才$7.25,我差点儿热泪盈眶,赶紧又买了个可爱死人的巧克力蛋糕犒劳超级乖的丫丫宝宝和她的表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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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罗嗦了,亲爱的范姐招呼我吃她亲手做的葱油饼了,三个小人正在高唱生日快乐歌+我要滑雪歌+I AM SO HAPPY歌整装待发,我们两家人就滑雪去也。

祝大家圣诞快乐!!!!!

Wednesday, December 17, 2008

记丫丫的三个学校和六次学校演出

丫丫两岁,在Happy Days CDC,他们说自己是改良过的蒙事学校。
从各个方面考量,那里都不能被称作Montessori学校,除了这一条:超爱过节,就差高歌全世界560个民族560朵花了。
第一次表演,刚进去不久就Dalawi了,不明所以的丫丫被套上件印度裙子,坐在老师身上看着乌泱乌泱的唱歌跳舞的人群发呆,见到左手相机右手摄影机的我立刻大哭,非常气愤这个妈妈明明来了还妄图呆在这里,哭着喊着就拽着我回家了。
我爸不让我脱掉里面的衣服,真不转业!

第二次表演,过了一阵子就是咱们春节了,这次逃也逃不掉了,因为被director指定上台发言讲述猪年的来历,咱第一次作为丫丫家长登台怎么也不能丢脸不是?做了好多research,发现施瓦辛格都属猪的呢。当我穿红戴绿站在话筒前,还没张口,就听观众席中一声惨叫:妈妈!我就在丫丫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好不容易把那篇稿子给念完下台了。这下被丫丫逮住就说啥也不松手了,让她上去跟小朋友一起跳哇哈哈?门儿也没有。能挂着眼泪吊在我脖子上看完就不易了。

第三次表演,母亲节。这回咱学乖了,啥也不指望了,故意迟到,找了个魁梧的老爸背后猫着,从人家胳肢窝缝缝里大概齐看完了丫丫的舞蹈表演,还差一点点的时候,这位大哥蹲下去照相,把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还好这次丫丫是欢天喜地地发现妈妈,我拉着丫丫的小手跳完了剩下的送给妈妈的充满笑声的旋转。

丫丫三岁了,我把她送去了那个人人叫好离公司5分钟的路环境优雅课程高级的Stratford。六个星期后,我坐在那个堆满礼貌性微笑的年纪微长慈祥的胖乎乎的符合一切完美老师标准的白人老师面前,强忍扇她一巴掌的冲动,徒劳地琢磨她是如何把我的快乐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拒绝在potty里甚至diaper 里peepee的,每天在尿裤子的屈辱和恐惧中度过的的孩子。直到今天,我们路过那个Stratford,丫丫还会面露惧色地保证我们不要进去,重复那个老师的名字说,我不喜欢。而我的眼里还是会泛出泪来,我曾如此愚蠢地让孩子经历的噩梦般的六个星期。

第四次表演,在新学校Kindercare了。新的老师不冷不热不苟言笑,但至少丫丫乐意在那里,正常上厕所,咱还图啥呢?新学校的圣诞表演,丫丫出演人生第一部话剧,饰演一只小兔子,我和老公藏在观众席中,我都怕我的心跳声吵到身旁的家长,这个孩子才入学2个月,还没转正呢都,面对一屋子人崩溃了可咋整?我的小兔子爬出来了,东张西望地小心翼翼的,本色演出,驾轻就熟。
首场话剧演剧照

第五次表演,已经在在这个名不见经传老旧的不便宜的假特多规矩不少还得配上许多volunteer work的One World Montessori里头了。开学才一个月就该过UN Day了,丫丫坐在我怀里好歹算看得津津有味,我就犯了个重大错误,跑到对面去拍什么劳什子照片。我在那里喀嚓喀嚓的当口,出现了丫丫最最痛恨的事情:Surprise!轮到中国队上场了,就见老师来邀请丫丫站到中国版图那里唱歌,丫丫放声痛哭,仓惶无助地寻找妈妈。

UN Day的穿新加坡衣服凑数的中国娃娃

第六次表演,两个月过去了,丫丫开始和老师说说笑笑,交了三个铁姐们儿,每天一进教室就忙着找work做,每天放学都赖着不肯走。不过,既然是星期六,当我们把车往学校方向驶去的时候,丫丫还是很有意见的,这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说好了Saturday不去学校的吗?!只好边解释边忐忑不安地把丫丫往教室里头带,刚进门我就心喊糟糕,又晚了,小人们已经盛装做成一圈儿准备上场了。这时,最最严肃的Usha老师出现,坚定地不容分说地握住丫丫的双手: “You parents wait outside。”我和她爹看着被施了魔法般愣在那里的前半秒钟还小有唧歪的丫丫,不放心却又无可奈何地挪了出去。坐在观众席间眼睛盯着门口,随时准备突发事件。果不出所料,20分钟后,Usha出现了,好像在找人,我握住老公的手紧了紧,勇敢地迎着Usha的目光看过去,老公说:“也许不是找我们的?”我这个急性子啊,真是,就真跑过去问了,Usha一见我,直接就一个巨大的拥抱:"She is fine! She is just fine!" 原来她进门就看见惴惴不安的我了,特地避开我的目光,没想到我还是没出息地追了过来。

掌声雷动,我们的小天使们出现了,大的在前头,小的在后头,井然有序登上台阶。我则做好最坏打算,等着眼角挂泪的丫丫被老师抱着出场。丫丫出现了!而且是大大方方自己走进来的也!看着她镇定自若地站在孩子群中,微笑着找到我们,矜持地伸出手来打个招呼,前尘往事扑面而来鼻子立马就酸了。我心里这起伏上下丫丫完全不予理会,她紧遵老师教导,直盯Karen老师的指挥调度,认认真真兢兢业业把12首歌唱了下来,包括一首我完全不明所以的什么文的Hanukkah歌。
学校演出,12首歌居然不哭不闹唱下来了

我坦白,到第6首的时候,有一个小担心,因为有个孩子突然就哭了,被抱了下来;到第9首的时候,我的这颗一天到晚放不下的心又开始揪起来,因为按照节目表,丫丫这个bell ringer该摇铃铛了,站出来单挑会不会让她崩溃呢? 嘻嘻,没有,完全没有,再也没有听过比这更好听的Silver Bell了。
唯一的职责:bell ringer

唉,看我这上下求索的求学生涯,我都不知道这回是苦尽甘来,还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承认,在听着丫丫幸福地念叨着她如何如何爱她所有的老师和她的好朋友的时候,我喜洋洋的心里还是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声音不信任地嘀咕:先别高兴得太早,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又出什么妖蛾子?

Sunday, December 14, 2008

在睡与不睡间挣扎


上个礼拜就叫唤“忙忙忙”了?Sister! You ain't seen nothing yet!
关键这人,把自己的午觉取消了,周日和周末的,统统取消了。

礼拜五7点,赴宴shabu shabu。我们绕了些些路去买点儿小酒,这回学乖了:
“丫丫啊,你睡会儿吧。”
“不要,妈妈我不累,我要听Frog & Toad。”
两个路口之后,丫丫饼干吃完开始揉眼睛:
“妈妈我眼睛睁不开了。”
“妈妈你可以叫醒我啊!”
“你叫我的时候可以whisper的。”
“可是我会哭一点点。”
丫丫交代完,就放心大胆呼呼去也。再清醒过来是在商场从我怀里挣扎出来抓零食的时候了。

礼拜六上午10点,学校圣诞节汇报演出,
丫丫小姐一口气唱了12首歌,下台后连吃带拿换天喜地在车上接着开演唱会。

礼拜六上午12点半,儿童剧场Jack and the Beanstalk,
演员真够累的,在满地的小人堆里穿梭,装母鸡装奶牛装Jack装巨人,居然神态自若一个都没踩到都不带打磕巴儿的;
小观众们真够累的,在垫在上那通忙活,装母鸡装奶牛装大树保护Jack,个顶个儿的动作到位台词嘹亮;
丫丫最入戏的一场戏,是最后一次演睡觉,她在垫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倒下,在别人都被呼唤起来第六次做大树的时候,拉过来一件大衣,在喧闹声中幸福地闭上了眼睛接茬假寐。

礼拜六下午4点半,生日爬梯。
就是在那个Pump-it-up,就是跳啊蹦啊爬上滑下80分钟,
等终于可以吃了,丫丫很辛苦地坐在那条没有靠背的板凳上啃着pizza的边边,把我传到身边虚弱地抱怨:
“妈妈,吃东西很累的。”

礼拜六下午7点半,晶晶合唱团演出。
奇了怪了,丫丫这次一路都没睡着,进了教堂,站在板凳上面听了头5首歌,
决定那里的铅笔和节目单不能浪费,剩下的时间,
每首歌的开始丫丫都会专注地看着哥哥姐姐们和指挥老师,然后就埋头一声不吭激情作画,
合唱实在是很妙的东西,身边的ABC歌手们在台下还嘻嘻哈哈打闹着,大些的孩子还透着些痞气
可一齐开口,唱出美妙合声的时候,每个孩子都如天使般美好圣洁,
仿佛天上真有一道光打到他们身上,再籍着他们的歌声直击人心,
在多声部的复杂的合唱结束后,我问丫丫,“是你们学校唱的好,还是这些哥哥姐姐唱得好?”
丫丫毫不犹豫:“我们唱得好!”

礼拜天下午4点,大合唱电影Sound of the Music
我是真诚地去重温童年最爱的电影,并准备带丫丫去睡上一觉的,
没成想,大小姐手捧爆米花眼睛凝视前方,坐足了三个小时,
居然在大家翻着歌单齐声合唱的时候没有过来捂我的嘴抗议:“Hurt my ears!”
居然在这帮台词都能背下来的观众自娱自乐大笑的时候没有崩溃:“不要你们笑!”
居然在大大的The End出现的时候大声疾呼:“我还要看一遍!”

在离饭馆儿5分钟的时候,丫丫在后座目光呆滞,赶紧加油:“丫丫不要睡着!马上就到了”
丫丫白我一眼:“我会睡着的。”
她,做到了。
被唤醒的时候,闭着眼睛眼泪直往外飚,看得我那个心疼,直道歉:
“丫丫对不起,是妈妈不好让你睡着了。”
丫丫正费着劲儿把眼睛撑开,还非跟我争这口气:“不是的,是我让我睡着的!”

晚上,一切繁华如过眼云眼,终于换上睡衣的小姐坐马桶上,
我非常尽责地准备总结中心思想:
“丫丫,咱们去了Christmas show,Jack and the bean stalk, birthday party, 姐姐合唱,Sound of the music movie, 和毛毛姐姐吃了三顿饭, 你最喜欢哪一个啊?”
丫丫急切地打断我:“妈妈,妈妈,我喜洋洋则矣了!”
这个终极形容词档次颇高,一般人家连吃两块巧克力cookies才用的,
老怀甚慰,看来这两天没白费功夫,那你最最喜欢哪一个啊?
“我最喜欢sound of the music movie,我还要看, 我不要睡觉。”

Wednesday, December 10, 2008

Sunday, December 07, 2008

忙忙忙


上上个周末她爹出差,丫丫觉觉之前皱着小眉头:爸爸为什么每天都在韩国?
上个周末她爹在家加班,丫丫跑到书房查看后撅起小嘴:爸爸为什么每天都在修电话?
这个周末她爹补觉,丫丫起来轻声细语:爸爸为什么每天都在睡觉?
妈妈忍到10点理直气壮粗声大气:本周末日程安排如下 -----

买圣诞礼物, 给丫丫老师的,再苦不能苦孩子她老师不是?
她爹排队的当口,丫丫蹦着跳着举起万恶的老长的巨甜的红白条的sugar cane一根问我:
“妈妈这个能吃吗?”
为了丫丫的牙,我瞎话张口就来:
“不是啊,这个是pretend的糖糖。”
她爹在旁边耳语:“我给她买的,过节嘛!”
丫丫扯扯我的衣角:“妈妈,那你帮我打开,我不吃,就摸摸好不好?”
我向她爹方向扔过去一个杀人的眼神,过节?过节牙就不长洞了?
我向丫丫方向温柔地蹲了下去:“丫丫,我先尝一尝,如果甜那就真的是糖,就给你吃好不好?”
几口之后,
丫丫痛苦地发现这个糖是辣的,我毫不犹豫地告诉她:拿着糖去告诉爸爸,这个糖是辣的,以后不要买了。

上画画课,第一趟不要钱,
用了10分钟拍马屁说服她爹开40分钟的车:“她爹,你是我们家唯一会画画的人,你去才能看出来这个课值不值得上啊!”,
用了10分钟preemptive strike,威逼利诱丫丫:“你要好好在里面画画没有人陪的哦!好好画明天就可以穿christmas dress去看ballerina跳舞了。” 然后颇为愧疚地看着丫丫为了Costco那条18块钱的裙子点头如捣蒜。
一个半小时的课,丫丫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举手申请颜色,毫不犹豫地拿着小筒子滚来滚去。
让我们下定决心每个礼拜六驱车许多里来上这个许多人推崇的画画课的不是那个被丫丫涂成紫不紫粉不粉的纸袋子作品,而是当拎着纸袋子的丫丫自豪地教育我:“我没有涂粉红色,我们没有粉红色,白色和红色混起来就是粉红了。”
我的要求低吧?

去一个5个孩子的party,其中三个很熟络很奔放,丫丫和潼潼比较熟比较文静。
我们大人吃菜喝酒聊天,我百忙之中抽空关心了丫丫几下下,
这两个安静的孩子正玩得投入,被三个奔放孩子闯进来,有些不知所措,
我过去建议他们两个换个房间玩,两个孩子那叫一个言听计从,站起来就走,贝贝妹妹极为老练地拉住潼潼:“你来trace我写的letter A,要不要?”
潼潼拉住丫丫,“No, I want to play with Maya, Maya is my best friend。”
一会儿的功夫,丫丫走过来很郁闷地汇报有个公主stuck在笼子里了,
我忙着八卦,动手能力又差,自然交给她爹,他爹三下两下救出了公主,
丫丫捧着公主往回走, 边走还不忘向潼潼炫耀:
“我的爸爸最厉害了。”不得不赞我自己,talking about成人之美。

San Jose 圣诞游行,
起得本来就不早,我们家那个男的还特别磨蹭,等好容易和乐乐一家到了,人家游行都散了。
好在阳光明媚游人如织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蛋糕般的小房子,童话里的小火车,假的雪花一阵阵飘下来就够丫丫喜洋洋了。
好死不死,就让她看见了溜冰场就哭着喊着要滑冰,
好死不死,我看那种俊男美女圣诞节时节在纽约那个滑冰场定终身的电影太多就给答应了。
丫丫刚踏上真冰的那一刹那就泄气了,被爸爸拎着缓慢挪步的时候自不量力地抱怨:
“这是走路,不是滑冰”手松开栏杆0.5秒钟指着从身边飞过去的人影说:“我要像那个姐姐一样!”

原来孩子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搅活不罗嗦不别扭的感觉是酱紫的,
如果与丫丫共处的每分每秒都和今天芭蕾舞开始之前1小时到之后半小时之间一样度过,
我估计能多活10年,而这10年里我能多做100件事。
丫丫心甘情愿的付出自然不是为了娘亲的寿命,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芭蕾表演,
也许场地不够豪华,折叠椅很不舒服,小AB俄罗斯芭蕾演员们基本功不如小ABC的来得扎实
(据专家说,我没看出来),可每个段落刚结束,
Tiffy和丫丫就抻着脖子或跪在妈妈身上或站在椅子上渴望艳羡地说:“我还要!”
快乐的美丽的骄傲的优雅的,对了,丫丫,ballerina就是这样的。

既然表现好了那么两个小时,去Tiffy家接着party的申请自然被批准了,
只不过在我们家,是件好事就得讲个条件,去Party的条件就是:
等会儿妈妈说回家就回家,不许耍赖。 丫丫欣然答应。
这两个小丫头,矛盾也闹过了,超级丰盛的一顿晚宴也在两个妈妈的恐吓追赶中吃完了,
好容易两个人在小房间里头和睦相处相安无事了,
一个做乱七八糟读书的老师,一个做不予理睬自顾自玩lego的学生,
就在两小化干戈为玉帛地玩起了厨房的那一刻,丫丫被告知再过10分钟就该回家了。丫丫再次欣然答应。
看来这个digital timer得随身携带了,20分钟之后,丫丫彻底崩溃,嚎哭着
“我还要玩我还要玩我还要玩我还要玩”被架了出去。

THE END! Thank God!

Sunday, November 30, 2008

所谓知书达理


如果丫丫知道有个苦命的姑娘喜儿,她一定会跟着吟唱:“人家的闺女有电视,我妈心狠不给看,扯上一堆儿童书,骗我那比玩具强。”
所以我们家孩子在生日派对上遇到黑狗一只,没出息地钻到我背后的当口还非常文绉绉地尖叫:
“I am scared! I am scared!它,它,它有可怕的獠牙。”
(源自Julia Donaldson任溶溶翻的《咕噜牛》)

丫丫的学习模式是酱紫滴,非常虚心地问:“妈妈,什么叫You startled me? “
被非常耐心地回答:“就是你吓了我一大跳啊!”
然后人家下次在同一本书里同一个场景再听到这句话,坚持心安理得地再次虚心求教:
“妈妈,什么叫You startled me? “
这个过程循环个十几遍上下吧,直到有一天,当我的可怜的小耐心濒临被耗尽边缘,
车开得好好的,背后“砰”地踹上来一脚,正准备大大咧咧地说:“干嘛啊?吓死我了”
后座那个终于得以活学活用的家伙得意洋洋地来了句,
“妈妈你可以说:Oh My Gosh, you startled me!”
(源自Jill Tomlinson《The owl who is afraid of the dark》)
此招用老之后,丫丫学了句更酷的话,现在我们家的人被她真吓或者假吓后的标准答案改为:
“你把我的魂儿都吓飞啦!”
(源自Keiko Kasza《最强大的勇士》)

丫丫估计从家里开到Carmel这一个多小时的路尽琢磨如何给我下个套让我钻了,
下了车,看见满城的圣诞灯光,指着雪娃娃说:“妈妈,你看那个。”
我正冷得打哆嗦,随口哼哈:“哦。”
“妈妈,你看见没有?三个雪娃娃,是爸爸妈妈,那个小的是丫丫雪娃娃。”
“真的是呢!”
“妈妈,你看见没有啊?”
咦?这孩子今天怎么那么轴,只好回答:“看到了啊!”
丫丫小肚子一挺双手叉腰仰着小脖子字正腔圆道:“没门儿,是我先看到的!”
然后跟我解释:
“这句话是我的favorite话。我和狮子说得一样。“
(源自Keiko Kasza《最强大的勇士》)

当然,也有一知半解用得不合时宜的时候,丫小姐早上难得一次动作快了几个半拍,
在我换完一半衣服的时候听到一个小人在门口穿鞋处大声宣布:
“爸爸妈妈我已经ready了,我马上就开溜!”
(源自Julia Donaldson《咕噜牛》)

Sunday, November 23, 2008

她爹又出差了



有几个技术问题必须攻克,
其一,早上起个床,两个大人围着她伺候着,还时不时有人纵声大哭,有人biajia snap,搞不好还混到快9点才一人提着鞋一人拎着饭盒把丫丫捻上车。这下子少了个壮劳力,每天的carpool lane还怎么赶得上?要不老大说读书重要呢?头天晚上,读了本《愿望树》,丫丫偎在我身旁用最最幽怨的声音说:
“可是我们很久没吃煎饼了!”,
内疚得我啊,赶紧问:“你说的是葱油饼?还是pancake?”
原来是书里面小熊吃的这个pancake呀,简单嘛!当下许愿:
“明天早晨你早起不磨蹭咱们就去吃煎饼!”
第二天早晨7点45分,打开门进去,说了magic word: ”煎饼" 就见丫丫蹭就坐了起来,大大的脑袋晃悠着,正在费劲把眼睛撑开,虚弱地说:“要,我已经醒了,我要吃煎饼!”接下去的起床仪式如砍瓜切菜一般chua-chua-chua,从来没有过的顺畅。待载着丫丫左手橙汁右手煎饼地驶出麦当劳drive through的时候,时钟指向8点20!

其二,不就是仗着经济不好大家不敢砸掉这个饭碗吗?万恶的资本家居然没良心到星期六晚上六点我们整装待发准备去乐乐家蹭包子吃的当口打来电话,委婉地表示:如果你能在明天早上8点之前把那个啥做完,那个谁就能把那个啥给那个谁谁了。丫丫听说可以“去妈妈班上”兴奋得什么似的,坚定地拒绝了去乐乐弟弟家消磨时光的offer,带着娃娃书sticker book和一堆零食,就跟我走了。
对这种非常大的空间非常少的人的新鲜地方丫丫一向是很爱的,正在感慨“这里没有人”呢,迎头碰见我们组的印度人,三个人都非常诧异,人家很友好地说:“你好!” 丫丫大乐,进了电梯告诉我:“那个印度小朋友会说中文!”
当我们坐下来才发现糟了大糕了!书啊啥的都拉家里了,只剩下零食。只好扔给丫丫一堆非常臭的marker让她在白板上作画。当我埋头干活的时候,身后那个小人眉飞色舞地边作画边讲起故事:
“这个是Godilocks, 妈妈妈妈你看她的头发长不长?
她妈妈说You cannot go to the forest,可是,可是她不听话,
里面就有scary animals了,她就说:I am scared, I am scared!
这个就是scary animal,这个是scary animal住的房子。
妈妈你看,这是屋顶,They're baking cookies,有巧克力的cookie,
妈妈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走了一圈之后,丫丫发现,原来没有人卖东西还是可以吃到巧克力cookie的。回来边biaji边继续她的故事。
“Godilocks say this bed is too high, this bed is too low, this is just right!
然后她就睡着了,妈妈,这支笔没有work,我要换一根,”
(正一头包,头都没抬,“不会的,写得出来的,你使劲一点。”)
“妈妈,是不work,你不believe me!”
(还真是,赶紧安抚一把,换上只不那么臭的work的笔一支。)
“然后熊妈妈就回来了,妈妈你看,这个baby熊,就是我,我叫Karenby,这个是妈妈,就是你,这个是爸爸,爸爸在韩国,爸爸很久都没回家了。“
(越洋电话一通,丫丫和爸爸互道离别思念,抱着话筒亲来亲去了一阵子。)
两个小时以后,她非常冗长的故事也讲完了,原以为白板上会留下一副master piece,结果是乱七八糟各色娃娃一堆,丫丫还赞美完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挂历照片,对着妈妈的小小的婚纱集体照流了半天的口水,成为“小娘子”已经取代公主和fariy,成为了丫丫的终极理想,我的讨厌的活也终于干完了。
问,丫丫你喜欢爸爸的班上还是妈妈的班上啊?
答曰:“我喜欢both。”上苍保佑,不要让我们的女儿也在这种depressing的小方格里做这种depressing的苦工。

其三,思念是一种病,不是吗?而且无药可救。
星期六早晨,打开门丫丫正对着我笑,说:“怎么每次都是妈妈来呢?”
“那你想谁来呢?”
“爸爸,爸爸好久没来叫我起床了。他为什么还在韩国?”
车库门启开,家是黑黑的,丫丫叹口气:“爸爸又没有回来,没有三个人,只有两个人,很可怜的。”
刷牙时,丫丫抱怨:“爸爸不是这样刷的,爸爸刷得比较好。”
晚安歌唱毕,说完 “I love you 妈妈”的丫丫不留情面地指出:
“爸爸唱得比较好听,爸爸还会念岳阳楼记,妈妈不会念。”
我在洗碗,丫丫倒在沙发上,问:“丫丫你在干吗呢?”
丫丫答道:“我在think about 爸爸!我老是在think about爸爸。”

Sunday, November 16, 2008

难以置信,丫丫也有今天

被告状不听话?
去接丫丫的时候,小朋友们围着圈圈玩得正高兴,见她一个人落寞地坐在圈圈外面。
老师气势汹汹扑过来告状“Maya was playing favorism!“这个我不会翻,就是厚此薄彼?
“Maya pushed a boy, it hurts his feelings!” 什么时候轮到我女儿居然也推人家了?
问了问,大概是小人最想要的Mr Dave身边的位置被人强占了,被安置到印度女老师身边,丫丫不爽。
问她:不可以推人的,知道吗?下次还推人吗? 回答:不推了。
问她:下次老师让你坐在你不喜欢的地方怎么办?回答:Sit alone。
赶紧让其保证下次老师让坐哪儿就坐哪儿,不闹别扭了。
得,第一次在学校个性大释放还被我和老师联手给扼杀了。

上课插嘴抢着做leader?
冲进音乐课教室就抢了老师正对面的坐垫,抢着唱歌抢着回答问题,还特多感想要抒发。老师说到"tickle tickle"丫丫颇有感触,大声打岔:“我要是抠鼻子,妈妈就会tickle me!”
老师带领大家唱了首怪歌,问:你们谁要做leader?有三个胆大的女孩子举了手,丫丫没吱声儿。
老师说了leader是要唱一句大家跟一句的,这个,丫丫知道,比较难。
第一个leader上去了,原来背后是有老师提词儿的呀。
这下丫丫不怵了,果断把手戳到老师鼻子底下,做了生平第一回LEA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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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生日party都不用随从?
而且,这是一个要翻跟头跳鞍马的体操party,
而且,这里的大部分孩子们都5岁了,
而且,丫丫一个人都不认识。
丫丫刚被从爸爸身边带走,和一群孩子们排着队进体操房的时候,是非常不情愿滴。她惴惴不安,惊恐万状地呆在原地看十几个孩子集体奔跑爬行,她爹只看着我,准备等我崩溃边缘就冲进去陪玩安抚。
奇迹是从拉圆圈开始的,手牵手之后,丫丫蹭地就进入了状态,随着大队人马征战三个体操房,甭管质量,反正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我在外面捏着汗严密监视,直到朋友过来拍拍我:“丫丫很好的,你不用紧张了。”我才发现自己背部前倾肌肉僵硬双手握拳,比起里头神清气闲的丫丫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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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晚上放爹妈吃喝玩乐?
妈妈在楼下打牌,爸爸在闲晃,几个当爹妈的边起牌边琢磨,这三个小丫头在干吗呢?居然我们都有人打到6了还不用去灭火?居然能在一位孕妇妈妈的带领下和平共处那么久?果然,似乎刚才的疯笑里夹杂哭腔了,每家都有代表表态:
“听着像我们家那个!”
丫丫她爹第一个冲到楼下,剩下的人继续起牌。(惭愧)
哭声没有停,还更大声了,而且是三人齐哭,悲痛欲绝的那种。
几个爹妈扔下牌就奔过去,边跑边奇怪怎么孩子她爹光仰望楼梯傻笑不采取行动涅?!
抬头看上去才知道,三个小姑娘每人一张纸巾边抹眼睛边干嚎,原来在---假!哭!
想是孕妇妈妈的绝妙馊主意:“你们装哭吧,看你们爸妈多久过来管你们。”
副作用一:三个人哭得太像,活活把一个无辜的两岁小朋友给吓得真哭一场
副作用二:我们倒是回来接茬把牌打完了,打到最后发现其中两个人都相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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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November 09, 2008

第一次投票



毕业好几次那么多留言,那么多真心的不真心的夸奖,我就记得一个初中男生的这一句大实话:
“你是一个爱凑热闹的女孩子,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你。”
所以,可以想象今天一天,在radio,网络营造的节日气氛中,第一次有权利选举而又没收到ballot的我该有多郁闷。

本来就准备算了呢,反正有没有我那一票Obama肯定也选上了。可是看见同事们兴高采烈地show off那个椭圆的sticker,心里那只小猫爪子又在挠我。让我下定决心麻烦自己的,是收音机里听到的这一耳朵:一个妈妈带着摄像机去投票,拍给她四岁的女儿看。我不想丫丫长大以后和周围的许多人一样,连register都懒得去,那就让我身先士卒,因为我相信这句话:“Voting is not a right, it's a privilege。“

下班接了丫丫,看到对面的中学车来车往,就想,好歹进去问一问,兴许我能投票呢?门内熙熙攘攘地,有人在排队,里面的志愿者非常热情,一个大方地招呼丫丫吃糖:You can take as much as your mother allows.一个往cupertino打电话,查问我的名字注册在哪一个voting center。

丫丫很幸福地捧着一把糖出了门,知道我们要去一个更多糖的地方去“voting”,只当Halloween还没过完,
在车上满嘴糖,边嚼着边问:”什么叫voting,妈妈?”
“就是那个你喜欢的印度小朋友Obama呀,我们要选他做president好不好?"
丫丫吃得正高兴:“好的!”

Cupertino的中心没什么人,丫丫一进门就找糖罐子,非常遗憾,这里没有,这个又饿又困又不明所以的小东西就开始给我脸子看。好心的工作人员及时送上sticker一张,丫丫很得意地带上了额头,拽着紧张兮兮生怕出错找Prop 8 的我要给我看:oval的美人痘痘。第一次投票真是啥都不懂,票都是人家折完放进信封的。在枫叶糖cookie的诱惑下,丫丫把圣神的信封塞进了已经很满的纸箱里头。

回到家,Obama胜局已定, 我举起丫丫:Yeah! 我们赢了!
Prop8看来也要通过了, 反正我投了我的反对票,我尽力了。

Sunday, November 02, 2008

丫丫的中文有问题



文法问题
丫丫拍了拍吃圆了的小肚皮,感慨道:
“我吃了很多东西,我吃了一个撑”

果酱瓶打不开了,我说,丫丫,去找爸爸吧。
丫丫举着果酱瓶回来了:“爸爸是个giant,他力气很大”
顿了顿,同情地看看我:
“妈妈,你只有很小力气”

理解问题
我们两个听着钢琴拿着小木棍跟着节奏打着朔料球玩band,丫丫幸福地赞叹:“太好玩了!”
我跟着说:“是啊,也很累啊,我的手都酸了。”
丫丫迷惑地举起双手,问我:“我的手也酸了吗?我要尝一尝你的手手。”
我忍住笑,把手伸给她,丫丫小心翼翼舔了舔,鼻子眉头皱在一起:“酸的!"
说完就往厨房跑:“我要给爸爸尝尝我的酸酸手,像tomato一样。”

从小就这毛病,别人一笑丫丫准哭,搞得我们连功夫熊猫都得憋着看,
忘了干嘛,反正当爹的笑了,丫丫崩溃,濒临大哭边缘,爸爸安慰说:
“爸爸就是笑笑,你少了块肉吗?”
丫丫愣了愣,忘了按照原计划大哭,开始摸手摸脸紧张地检查她的宝贝肉肉有没有缺失。

男女问题
我拿着时代周刊封面的一黑一白两个候选人向丫丫确认:“你选哪一个啊?丫丫?”
丫丫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指着Obama:“这个!因为他比较nan2。”
“什么?什么叫比较难?男?南?”
丫丫耐心跟我解释:“他比较男,因为他是一个男生。”
天哪!原来丫丫说的是:“Obama比较M-A-N!”
这个理由太成立了,比上次那个“印度小朋友”还能说服我。

丫丫念完这句:“Rex was a big man。”
边琢磨边说:
“爸爸是个big man,男生都是big man,女生都是美女。”
这么精辟的话,从不上网的丫丫是怎么总结出来的呢?

Friday, October 24, 2008

UN DAY

我真的以为这个UN DAY是丫丫学校杜撰出来害我又请半天假来的,刚开学就说好了,Halloween是学校不得以过的节日,而UN Day是一个非常大的deal,director说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放光。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早早借了两身旗袍,想了又想,旗袍还是太凉了一些,突然发现这身新加坡机场买来的小褂子,再不穿上就太小了,赶紧换上,丫丫挺满意,不停地揪着小辫子叫自己“China Doll”。
UN Day的中国娃娃

这次活动在丫丫学校的另外一个大很多的campus,开车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满坑满谷穿得五颜六色的大人小人了。我是一见人多就莫名兴奋,丫丫立刻莫名犯触:“我不喜欢这里,我不太高兴,我有点sad。”不肯离开我半步,不肯加入小朋友们的story time,我只好牵着小尾巴出来参观。

操场上的周围挂满了每个国家的照片,第一个自然找到中国,一个娇小的中国大陆地图旁边搁着个诺大的台湾版图,还不错,至少在一起。嗯?挑的照片怎么那么老?那么难看?嗯?这旁边怎么还有一个台湾挂图?我,怎么这么计较涅?完全有悖UN Day的初衷嘛。来,丫丫,挑一副你最喜欢的照片,站到前面来。丫丫就心不甘情不愿地给我来了这么个表情,抬头一看,土耳其。
UN Day的穿新加坡衣服凑数的中国娃娃

操场正中的地上摆了一张世界地图,上面放着各个国家的小玩偶们。接下来,孩子们粉墨登场,大牌们在北极坐成了一大排,剩下的群众演员和家长们在南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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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被色彩斑斓的服装和笑脸包围,在世界大同的和谐祥和氛围里微醺着的时候,已经从学校退休,
现在为了孙女上学回来帮忙的Judy奶奶在我耳边说:“你看看,多少印度人?我在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起码三分一中国小孩!唉,我最烦印度人了。”
UN Day
接下来,大牌孩子们每人一句地朗诵,全场合唱。大家唱I took the train to ....,用那个国家的语言说你好吗?我很好!之类的。然后那个国家的孩子们就把一面国旗放在地图上,然后再话筒前自豪地大声地用本国语言歌唱。我就坐在地上拼命拍那些好看得不得了的孩子们。这个我最喜欢,是一个AB奥地利和AB台山的完美混血,她唱了一首德文版的雪绒花。我的心都化了。
我最最喜欢的一个白人爸爸和台山妈妈的混血儿,用德文唱的雪绒花这个苏格兰娃娃太可耐了!NEMO,为了你拍的IMG_5264

等到中国队登场,祥和气氛被丫丫的哭声打破。妈妈不在身旁,老师要拉她登场,丫丫非常错愕,终于崩溃。当妈的我只好边安抚泪流满面的孩子,流着口水看着其他中国娃娃唱完火车歌,放下五星红旗和青天白日旗。

过了好久好久好久,我的腿都麻了,终于每个国家都走完了一遍。美国,加州,圣塔克拉拉县被只被提过一次,而就是因为这个大melting pot,那么多不同“根源”的孩子们在温暖丰盛的秋天的日子里,齐声朗诵着一首很长很长的世界和平的诗,口齿不清动作不完美,表情庄严眼神清澈:
I sing your song
I feel your pain
Let there be peace

接下来,我们装满了一盘子越南春卷中国锅贴印度薄饼苏格兰曲奇波兰something意大利肉丸子心满意足地坐在地上,颜色各异的孩子们笑容都一样笑声都一样地在阳光下追逐嬉笑,突然觉得人类无国界的共产主义并没那么遥远。

鼻孔惊魂

抱怨丫丫这啊那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个礼拜平安无事丫遂人愿的我都发愁没创作素材。就算丫丫有诸多毛病,有一点,她肯定不调皮。尤其在学校的时候,乖得和猫咪一样,说话小声走路溜边儿。就是这么个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孩子,居然,也做出了如此出格的锐意创新的把戏。

今天早早去接丫丫上芭蕾课,进了教室就看见两个老师围着一个哭哭啼啼的丫丫。原来,流鼻血呢。我就奇了怪了,我们家没这基因啊。从小我就剧羡慕没事儿就流鼻血的同学,透着那么悲壮, (进而长大以后羡慕没事儿就晕倒的女同学,透着那么柔美)。 另一个老师说,是丫丫抠鼻子抠出血的。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在我们家,抠鼻子是要立即处以呵痒痒极刑的。边安慰边抱着丫丫往外走,丫丫挣扎着下来,哭诉了半天我才听懂:
“scotch tape在里面还没拿出来!”
赶紧传唤Dave老师问究竟,老师说,没见她玩儿scotch tape啊,哦,怪不得她一直那我的手指头往她鼻孔里戳。
三个大人在阳光下把小的不能再小的鼻孔检查了透,里面啥也没有啊!

那就去医院吧,上了车,还是不敢相信,这人从小就没有把杂七杂八东西往嘴里塞的毛病,怎么会都4岁了倒开始了?
安抚了3次后:“好吧,我去让医生拿出来,我会哭一点点的。”
确定了5次后:“对,scotch tape还在里面,如果我这样这样,就会疼。”
审问了5次后:“没有别的小盆友这样,是我要这样的,因为我想把scotch tape放进去。”
警告了15次后:“我以后不把东西放进鼻子里了,耳朵也不可以,只有food可以放进嘴里。”

儿科医生那里关门了,里头一个护士把我支到palo alto urgent care,告诉我那里7点到9点营业,可怜我手机没电,只好先回了家。回家第一件事:传老公回家,立刻! 第二件事:打电话给医生,palo alto的护士很重视这个问题,叫我们立刻去。就在她爹急吼吼进门的前一秒,丫丫打了个大喷嚏,那块还不小的scotch tape团团被喷了出来,爸爸拿个镊子手到擒来,三个人围着这个恶心吧唧的东西感叹了半天。

警报解除,天也黑了,当爹的接着回去加班,我们两个到书店压惊。临离开的时候,丫丫走到一本书前:
“我要看这本抠鼻子的书书。”
接下来的十分钟,她对着封面那个食指戳进鼻孔,拱成猪状的恶心哥哥(丫丫纠正:是姐姐!)深情地凝望着,书名叫作:
Oh, Yuck! The Encyclopedia of Everything Nasty

天哪,她该不是从此就跟鼻孔干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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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October 13, 2008

新学校六个星期了



管带小朋友在外面玩的Dave老师说:
She talks a lot now, one day I heard a loud yell: "Push me! David!" I turned my head over, couldn't believe it was from Maya.

管生活兼教中文儿歌的Judy奶奶说:
Maya现在很多话,在外面玩的时候和小朋友一直说英文,不是我们这种带口音的英文,是很标准的哦。

管教学的Lucille老师说:
Maya is very busy, never wondering around, always wearing a blast on her face.
(每次想到丫丫面带微笑忙这忙那都感觉很幸福。)

主管教学的Karen老师说:
She is still not talking to us, don't push her, don't ask her why, just wait till the moment to arrive when she feels like "I need to talk to the teachers to get what I need."
今天,Karen特地给我打了个电话:
丫丫对Karen说: I need help!
丫丫对Lucille说:Lucille, you forgot to tuck your chair in.
"See? Don't worry about it, every pieces will fall into the right place once she starts talking."

老师们口中的丫丫是快乐的,忙碌的,在户外和小朋友们玩耍交谈,喜欢沙坑和小房子,大声“命令”David把她推得高些再高些, 从轮胎秋千上掉了下来抹抹眼泪还要接着往上冲;在教室里面做着她自己挑的事情,有时候憋得跳起“peepee dance” 还非得把活干完才去尿尿,老师给大孩子上课,她不肯开口掺乎,但她这个keen observer没少在旁边细细观察,一听到老师弹琴唱歌就冲过去,自己还那块布键盘放在地上比划弹钢琴,吃中饭的时候乐呵呵地聆听大家的交谈,时不时被人家的笑话逗笑。

永远能让自己不安和担心的家长问:她不爱说话,会不会变成个跟屁虫啊?
回答:No No No, she is not a follower, she knows just what she wants。
If someone makes her do this and that and she has had enough, she would just walk away.
(这倒也是,如果我让丫丫说“老师再见, byebye“, 她一定会改成:“谢谢老师!”)

家长再次担心:对啊,丫丫看见人家在玩什么也不去争取,就拍拍屁股找别的去了。这个这个...
回答:这样不好吗? 你是不是希望丫丫冲过去让人家“take turn” 什么的?可那是你们希望的丫丫而已。
We are here to help Maya to be what she is destined to be, not what we want her to be.
(有道理是有道理,可让我们生了她养了她还能不费尽心机捏成我们想要的样子,还得修炼许多年。)

家长又在找茬:丫丫在家能自己读些简单的书,如果她在学校不参与上课,我能在家教吗?
回答:千万不要教,你们在家教了,她上学怎么能有兴趣上课呢?
What difference does it make to be able to read half year earlier?
(那,好吧,不教能把我憋死,那那那我在家教中文总可以了吧?)

家长,无可救药的负面的家长最后无力地问: 你们有没有觉得对于4岁的孩子来说,丫丫有些不成熟?
老师眼睛都瞪大了:What "immature" are you talking about? She is not even 4 yet!
说完,高大健硕的老师站起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这个拥抱劝慰我:丫丫在这里很快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把她交给我们好了。

丫丫四岁这一年,我不求你能写会算,但愿你拿到任何难题,都能和现在拿到包装袋一样自信地说:“我自己来,我有办法的。”
我不求你能说会道,我会遏制急吼吼的那个自己啰里八嗦的自己让你用你喜欢的方式舒服地表达自己,中文也好,画画也好, 微笑就好;
我不求你能歌善舞,但我会是你最最热烈的粉丝,你想歌唱的时候总有人聆听,你想舞蹈的时候总有人鼓掌,嗯,大胆地芙蓉去吧。

Sunday, October 12, 2008

一周启示录



就有这么运气,随便听一耳朵收音机发个传真就拿到两张辽宁芭蕾舞团的票子,第13排中间的票子啊,72块钱一张的票子啊。哗啦哗啦换上裙子咔嚓咔嚓照些照片坐进了华丽丽的红椅子。这次表演的是春晚一般的中外芭蕾精选大串联。每当台上的芭蕾王子公主腾越或转圈或被架起来到第5次左右,我就和周围大众一起情不自禁地给予热烈的掌声以示崇拜及鼓励,鼓完就不安地觉得欣赏芭蕾舞和观看杂技应该还是有所不同的。只是台上在抓紧一切机会辛勤地炫技:“你看看,我们辽宁也不输上海芭蕾舞团滴,我们的台柱子们还是得过许多国际金奖滴!”台下很识相地在高潮处热情地回应:“你看看,我们也还是懂行滴,我们还是觉得值回票价滴。”上下一条心,欢乐祥和。开头的半小时丫丫粉激动,终于看到了盼望已久的正宗的ballerina,后来就整吃的整喝的在我们俩身上轮流磨叽开了,下半场的后半段,干脆,在掌声雷动中,着了。
启示:今年旧金山芭蕾舞团的nutcracker甭管小姐捧着宣传画册跳舞显得多热忱,我也绝不劳民伤财花钱受罪了。

虽然老师亲自蹲下去纠正丫丫动作的时候,总是遭到小姐很无理的拒绝,好歹人家还是乐呵呵地跳了一个小时的芭蕾舞。为了奖励好好上课的丫丫和激励不肯上课的小两个月的妹妹,下了芭蕾课,我们一起去吃两位小姐钦点的麦当劳。这顿饭,丫丫给足了老妈面子。
我们给哪个happy hour玩具都中,我们不介意;
我们只要妈妈拿cookie小一威胁就说sorry,乖乖就范,显得我很有权威的样子;
我们飞快finish了四个小鸡块外加一带苹果条;
我们很大方地让妹妹随便挑sticker贴到她手上;
我们见到妹妹扔掉了barbie娃娃不肯捡,蹭地跳下凳子绕过去捡起来递到妹妹手里;
我们捍卫自己的小手册不松手:“这个是我的。”有理有利有节;
我们拿着繁体字的小手册,自信地告诉妹妹这个字是“我,王,一,回家,上,下...”
这点,让我阴暗地得意了许久,因为那个小妹妹是学习中华字经标兵,而丫丫是中华字经退学生。
启示:只要把期待值降低到足够低,惊喜就会到来。

丫丫居然在爸爸上班的小隔间混了三个小时,丫丫居然咳着嗽流着鼻涕主动要求去上音乐课,我被这些胜利冲昏头脑,再次信了小家伙的话,带她跑去试画画课。
说实话,一进门我就后悔了,大中小三摊子学生同时上课,就跟我的台湾剪头师傅一样,这边匆匆剪完冲水的当儿赶到另外一摊修一修,同时指挥伙计把还在等的一个脑袋塞进烫头机烤里。不知道别的画画课是怎么样的,反正这个老师就是在上头画一个圆,下面跟着画一个圆,一步一步跟着画,凑出一副房子图。丫丫的热情和注意力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稀释。而旁边大一个月不到的然然姐姐那叫一个专注,投入,要方则方要圆则圆,涂色就涂满,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叫苦不叫累。
就算丫丫六个月后成熟到这个程度,这种教画方式我还是不喜欢。本来拿起纸就随心所欲画画的孩子,上了一节课之后,再出去吃饭,居然拒绝画画。
启示:上课之前,甚至试课之前都要好好调查研究.

Saturday, October 04, 2008

我也可以不懒惰

我是一个天秤座,懒惰,容易贪玩而放任自己的天秤座。
我嫁给了一个天秤座,慵懒,渴望悠闲生活的天秤座。
我们天秤座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和谐的生活被打乱,于是我们生下了一个小天秤。
我们一家六个秤盘过上了lazy ever after的幸福生活

天枰座的懒惰是优雅的:该clean up的时候,小姐摆出芭蕾课学的兰花指,捻起两块积木,唱着clean up 的歌谣,只用熬到爹妈忍无可忍,就心安理得地飘然离去了。
天秤座的懒惰是没羞没臊的: 大小姐叉起一小块饭,嚼着嚼着慢慢闭上眼睛,似乎那是一件颇耗费心力的事情,“可是我累了。” 于是,缓慢地躺下,头搁在爸爸大腿上,安详地享受着妈妈一口一口塞进来的晚餐。
天秤座的懒惰是公平的:天秤爸爸说,这屋子真该收拾收拾了,天秤妈妈立马就给墨西哥大婶打电话。
天秤座的懒惰是虚伪的:出门还是知道体面的,party之前还是牺牲睡眠收拾的,所以除非你们突击检查,抓不到我们的把柄。

直到有一天,小天秤懒虫进了一个Montessori School,小懒虫的妈妈去听了她老师的蒙氏教育理念的讲座,犹如醍醐灌顶:
A. 孩子如何有high-self esteem?
Q. 每做成一些事情自信就长一分。
A. 哪里有事情让她去成就呢?
Q. 把你的家务分给他们不就结了? 你们做饭的时候小人不用扔给电视看着,让她set dinner table去。
A. 你要她做她就做了?
Q. 反正在我们学校他们一个个都把自己料理得停停当当的。这些架子整齐吧? 我们老师都不怎么收拾的。
A. 拿真的玻璃的杯子打水?
Q. 可不!今天我们这儿就cei了一个,引起一众小朋友围观,大家深以为戒。
A. 你们洗手还要专门练习的?
Q. 是啊,每个手指都手心手背都要抹上肥皂反复摩擦,和外科手术前差不多的要求。
A. 什么?有一堂课是教小人洗东西?
Q. 那可是门学问,brush, hose, scrub,sponge这些词汇都用得上,要由浅入深慢慢练习,等结业的时候,应该可以独立操作从头到尾洗干净一张桌子了。
A. 这,这,这是培养菲佣吗?
。。。。没有回答,因为没敢问出声。 这些于别人家可能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对于我们天秤懒人真的是dramatic lifestyle change。

Step1: 自己打水喝。
在学校,丫丫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玻璃杯,渴了就自己跑去饮水机打水喝。
在家里,丫丫也有一个属于她的玻璃杯,渴了就站上凳子去冰箱打水喝。
她爹对此颇有微词,打碎了一地玻璃碴子戳到她怎么办啊?
太幸福了,再也不用饭吃到一半放下筷子给小姐送水了,其人自己屁颠儿屁颠儿就去了。
water

Step2: 自己拿盘子叉子勺子筷子
拿盘子跑一趟
拿叉子跑一趟
拿勺子跑一趟
坐下来发现你们怎么都在用筷子,再跑一趟去拿她的专用筷。

Step3: 给爸爸妈妈拿筷子。
这就不太容易了,爸爸妈妈缺德,筷笼里有模样一样高矮不同的两种筷子。
第一天为了两双两只一样长的筷子,丫丫先拿来一长一短两只,发现不对,跑回去
把两只都放了回去,再抽出两只比对半天,一旦不同再全部放回去,看得我冷汗热汗同时冒。
chopsticks

Step4: 自己吃饭
上了一个月的蒙事学校最新的口头禅就是:
“我来我来我自己来,I need to I need to I need to do this.”
我那叫一个不放心我那叫一个不习惯,在旁边干使劲:吃点菜,肉肉和饭饭一起吃
丫丫很大牌地推开我的手:我会吃的,我会都吃掉的!
dinner

Step5: 把自己的吃饭家伙扔进水池
丫丫一路小跑伴随着盘子叉子叮铃哐啷地就去了,我们这边的老两口捂着耳朵等着
那惊心动魄的一声巨响,她爹严肃地说:我觉得还是要给她用朔料碗比较好。

Step6:擦桌子
这个擦桌子,丫丫很小的时候就很爱了,以前的她,抓出一张湿纸巾,揉成一团胡乱擦擦,扔掉。
现在,先把纸巾折成很规矩的方形,一条一条擦过来,再摊开来,折好,重新再擦。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想想自己敷衍了事的坏榜样,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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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7: 扔垃圾
从来就没理解过丫丫对跑去垃圾桶--踩开垃圾桶---扔垃圾这一系列动作为什么那么钟情
为什么扔个垃圾脸上都能有这种幸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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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8:自己做饭团
这个好玩,别说她了,把白米饭做成小猪猪,我都要和她抢着做。
可气的是,让她捧着亲哪爱哪的小白饭团猪,装进饭盒去了学校居然就不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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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9: 自己把椅子放回原位
上新学校的第一天晚上,好容易要把小猪赶回笼睡觉了,小猪路过她的小书桌,发现小椅子歪在那里,特地折回,把两把椅子规规矩矩推回去。又让我红着脸想起在食堂吃饭在公司开会时拉开椅子就大剌剌走开的我。从那天起,丫丫的小桌椅成了我们凌乱客厅最整齐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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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丫丫成了我们家唯一一个发自内心积极主动抢着做家务的天秤座。

Saturday, September 27, 2008

金钱与政治



丫丫小蜜蜂般在花花绿绿的衣服中飞舞,嗡嗡嗡地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试试那个,深谙shopping之愉悦。
小家伙看中了一个符合她俗艳口味的发箍:艳丽的粉红底色白色的点点夸张的蝴蝶结,往头上套着任凭夹到头发也痛并臭美着,非买它不可。
我蹲下来苦口婆心:“丫丫,你看这个东西夹头发,会疼的。”
丫丫很坚持:“可是我喜欢。”
不得已只好打击小朋友的品位:“丫丫,爸爸觉得它不好看,妈妈也觉得它不好看。”
有品位的人自然不在乎旁人的诋毁:“可是我觉得它好看。”
我看了看价码,接着出损招:“你喜欢,那你自己拿钱买吧。”
丫丫愣在那里,发现事态严重,拽住我摇晃着:“我没有钱,妈妈,哪里买钱?我要去买钱。”
这这这,金融市场能不混乱吗?!

再走出几家店,看见一条豹皮花纹的皮带,丫丫艳羡地拿起来:“这个是belt, 妈妈穿这个。”
我蹲下来摸摸小朋友的头:“这条皮带很贵的,我们买了它就没饭吃了。”
说完就后悔了,人家要说不吃饭咋整?
还好,丫丫是个多么知道利害的小朋友,立马把皮带放了回去:“我要吃饭。”
大家都和丫丫一样finacially responsible,不就没次贷危机了吗?

看总统第一场辩论,继奥运之后又一次电视大开,丫丫颇为兴奋。
一黑一白站在那里呱唧呱唧,我问:“丫丫,你想谁当president啊?”
丫丫笑眯眯观察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冲向电视,小手指头戳向Obama的头。
“为什么呢?丫丫,因为他是巧克力颜色的吗?”
丫丫对我这种侮辱他政治立场的口气不以为忤,甜蜜地告诉我:
“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印度小朋友。”

Sunday, September 21, 2008

教中文,教英文



“乾坤有序的有在哪里呀?”
丫丫眼睛看都不看,指到“乾”字上面,说:“在这里。”
我和颜悦色:“丫丫,跟妈妈一起手指头指着念:乾!坤!有!序!”
丫丫很合作地念了一遍,我再问:“那哪一个是有啊?”
丫丫看看我,不动,我慈祥地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没关系,大声告诉妈妈,错了也没关系。”
丫丫就很听话地错误地指向了“序”。
我深吸一口气,用内力把怒火疏散到各路筋脉:“丫丫,Focus!跟着妈妈一起念!”
丫丫是谁?她全身的感应器都冲我开着,我语调里温柔的伪装下压抑着的不快让她的触角立刻竖起来,全身做瘫软状,揉着眼睛,装起可怜:“可是,可是,我累了,我不舒服。”
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极为恶劣的学习态度,我的声音顿时充满了师道威严:“不舒服,那我们去看医生!”
那个小小的小学生老大地不乐意,跟着我一个一个字地念着,乾,坤,有,我停下,指着0.0001秒前刚刚问过的那个字问:“这是什么字?”
丫丫愣在那里:“...乾?...”
我终于崩溃:“那好吧,算了算了,咱们也不学了,今天书也别念了,洗澡,睡觉!”
丫丫眼里噙满泪水,忍着,幽怨地看着我,问:“爸爸呢?我要爸爸!”
然后,光着双小脚噼啪噼啪快步走进书房,见到亲爹的一刹那,泪如泉涌:“爸爸!妈妈说我了”然后泣不成声。

从那晚起,中文教育这副担子chua一下落上了她爹的肩头。我,负责带丫丫去中文学习小组,和三位妈妈一起边吃饭边聊天,门外四个小娃娃在老师的带领下的读经声朗朗。她爹,负责每晚给丫丫做家庭作业,又连线又画圈又排序又描红的。我边弹钢琴边偷听他们上课,每次开头几分钟,总是听到许多温馨的话语,
“这么难的字都认识啊!丫丫真聪明!”
丫丫也颇为得意:“我认真了,我在动脑筋,我Focus了。”
再过一会儿,小人开始目光涣散如坐针毡,刚刚认识的字再问就不知道了,丫爸的口气也严肃起来。
凭我老公的内力,崩溃是不会滴,丫丫也好歹能和别的同学一样自豪地交上作业给老师贴sticker了,不过这个认字效果实在不怎么样,背48个字,记住30个,挪出字经忘记一半,再过一个礼拜,老也用不着这些字,再忘掉一半。

还好我们中文书多得是,我拿本书教给丫丫几个老能看见的字,认识一个highlight一个,再弄块板子贴贴字卡。过了几天,丫丫居然开始主动问我:
“这个门里面有个口,念什么?”
“大字下面加一个点就是太阳的太吗?”
“不字坐小船是还。”
没事儿还用一块方积木两块小条积木仔仔细细摆好,告诉爸爸:“这个字念只,一只两只的只,妈妈教我的。”
今天用那些卡片试了试,也认识50来个字了呢,简单的句子“一年中有十二个月。”居然只有一个年字不认识,让丫丫极有成就感。
正当我们欢欣鼓舞准备抛弃中华字经自谋出路的时候,丫丫来了句:“我喜欢念聪聪,我要去和潼潼Tiffy一起上课。”
谁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来的,快把“兴趣”老师请过来,我们二老是没法教下去了。

当我充满热情地拽着丫丫挤进汉字的大门时,多希望她能和掉进了wonderland一样觉得奇妙有趣:
“两个月亮在一起就是朋友,一个日和一个月在一起就是明亮的明,也是明天的明。”
可是,中文太难了,可怜的小人好容易记住“风驰雪舞”的驰字的大概长相了,就把“妈,马,吗”这几个亲戚就统统念成“驰”。那本该死的字经还把“霜露雪雨霓霞雾”放在一块儿堆,这不成心吗?!
这头脑简单的使英文的民族行事就直肠子了许多,就26个字母,想不会都难。对丫丫这种爱看书的,最便宜的BOB Books就成了,一本8页,17本一盒子,全是三个字母的词。
第一本,丫丫很新鲜,字母的音都会发,可就是连不成一个词。
第二本,有那么点儿意思了,我吸取教训,降低期望值,不会就不会呗,我念一遍你念一遍。
第三本,念着念着就有感觉了,第一次看见的词也能吭哧吭哧地自己读出来了。
第四本,小人突然开始厌学,必须以念一本BOB book搭配一本卡梅拉来贿赂
第五本,小人遇到瓶颈,必须以不念BOB book就不能念卡梅拉来威胁
第六本,小人突然找到感觉,大声诵读,D-O-T DOT H-A-S HAS A C-A-T CAT!
第七本,小人拿起书就慢慢地磕巴着被提醒着自己念完了。
终于,在丫丫满四岁这个deadline之前,我可以和很周围的许多妈妈一样谦逊地轻描淡写地若无其事地陈述:“对,她不到四岁就可以念简单的书了。” ---- 阿弥陀佛,哈雷路亚!

Sunday, September 14, 2008

几件小事

午餐盒
我满怀热情,又装了一个礼拜的lunchbox。倒不是我们剩饭剩菜的种类繁多,也不是丫丫饭量大,主要是小姐挑食得厉害,而且扑朔迷离难以预测,我琢磨着这个一点那个一点,这个不吃就吃那个,至少不被饿着。
面包加home cook剩菜若干 --- 剩菜倒是吃得不错,可是面包人家完全没碰
买来的生煎包,鸡蛋羹 --- 非常受欢迎,尤其是豆腐干丝吃得干干净净
本来万无一失的蛋炒饭,就是因为加了点点营养的salmon---- 惨遭拒绝
拿公司的alfredo pasta 凑数 --- 人家碰都没碰,油炸小馒头才是人家真爱
lunchbox1

剪头发
从来相信头发长见识短是有道理的,我朋友GRE单词记不住,我就撺掇过人家把一头飘逸长发剪成大妈头。眼看着丫丫小脑袋瓜子不够使了,赶紧剪头发。丫丫盘腿而坐嚼着葱油饼;御用发型师在身后严阵以待,时不时发出“糟了”“剪多了”“下次再也不剪了”之类的极不专业的评论;御用发型师的老婆一边奉命哼唱小曲《理发店》一面安抚御用发型师“还不错啊”“没关系的”“你这样给我们省下15块剪头发钱,外加5块汽油钱。” 。
haircut

乐乐弟弟
才满两岁不久,他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被迫看到丫丫的许多照片,生下来之后,只当丫丫姐姐是老相识。见到一次念叨一晚“要看丫丫姐姐”,听说摆出丫丫姐姐的招牌,饭都能吃得比较顺当。可是每每见面又近情情怯,绷着小脸做酷弟状。丫丫对乐乐弟弟评论如下:
“他不会说话” ---- 其实乐乐弟弟的话比你小时候多多了!
“他笑了! 他笑了我就也笑了” ----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这么个意思
“你不可以这样叫的,太大声了” ---- 端着大姐姐的架子当弟弟兴奋得尖叫的时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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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弟弟
要给丫丫找玩伴,符合如下条件,基本上是个小概率事件,难度不输组织的晋7条:
1.丫丫喜欢人家
2.人家喜欢丫丫
3.我们喜欢人家父母
4.人家父母喜欢我们
5.我们喜欢人家
6.人家父母喜欢丫丫
7.年岁不能差超过半岁
8.人家没有亲爱的sibling,只好出门找朋友
9.周末和我们一样不肯在家闲着
但我们找到了,居然!那就是可爱的好脾气的多多弟弟。两个人玩了几次,有些熟了,嬉笑之外居然为了几只破蜡笔在颇为高贵的餐厅分别倒头在爹妈怀里痛哭流涕,橡树下阳光里白桌布高脚杯营造成的祥和气氛唰地就被破坏掉了。还好面包还没上,俩人就没事儿了,多多亲丫丫脸颊两次,第三次尝试被丫丫笑嘻嘻地拒绝“No No No No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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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September 07, 2008

蒙氏第一周

说起丫丫上学,其间的辛酸折磨挣扎,那真是罄竹难书,等我哪天鼓足勇气再和大家细细道来,找学校像我那么不幸的还是很少见的。如果算上一岁就上的family care,今天上的这个montessori是丫丫上的第5个学校/第6个班级
,换一次哭1-10天不等,虽然我一走人家5秒之内就停,我也还是脱一层皮。

新学校的法国director在开学前两个星期就轮番给我们夫妻俩打电话发email,责令我们带丫丫来学校参观。我怯生生地打回电话:“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去英国了,而且吧,丫丫这个小同学对她summer camp的老师亲得一塌糊涂,我,我还没敢提这个转学的碴。”
仿佛看到电话那头法国老太太瞪起的双眼:“怎么可以!你这样只会让这个transition过程变得更加痛苦!”
我差点儿在cube里面站起来,对着电话充满愧疚地鞠躬:“马上来,明天我们就带着小人来。”
老太太口气稍有缓和:“明天没课,你们先来和未来老师见个面,然后才能带Maya来参观,要有小朋友在才有效果啊!不是老早跟你们说过了?”
我赶紧看了看挂历:“哦,那我们只能来两次了?”
老太太用和我妈一模一样的口气说:“所以啊!要你们早来你们又不抓紧时间。赶紧的吧!”

然后就见到了老师,我毅然决然不顾脸面,直接跟director要求把原来指定的印度老师换成白老师。名正言顺,我们在家不讲英文哪,到学校再不来个原汁原味的 native speaker,这个不中不中。法国director倒是没啥问题,可是我每次见到那位印度老太太都非常地不好意思。事实证明,我的厚脸皮抉择是正确滴。我选的班两个老师都在这里呆了快20年,谈起孩子经头头是道全心全意为孩子着想,这点对我很重要; 慈眉善目,轻言细语,这点对丫丫很重要。

第一天她爹带她去学校,谨慎小心的丫丫不肯进教室,跑到外面的 playground,骑车爬高走低,痛快地玩了一个小时,起码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第二天我带她去学校,老妈一出手就不同凡响,一句“丫丫,咱们进去喝点水吧。”就把丫丫给诳进了教室里面。进来了丫丫就不想出去了,玲琅满目的玩具,不对,在他们蒙事学校,叫做教具,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实物的袖珍版,sponge,漏斗,量杯,ect。丫丫端起一个装着玉米粒和小杯子的木托盘,娴熟地放在桌上倒起豆子来,倒够了把盘子端端正正放回架子原处,看起来俨然一个pro-montessori student。看见Karen老师虽然没打招呼,也还是温顺地由着老师指导练习第一次使用夹子。她这边倒是大将风度,我在旁边激动地直蹦达,丫丫刚成功夹完第一个夹子,我就扑过去要hi-five,丫丫眼睛都没瞟过来,接着夹第二个夹子,老师经验老道:“她在聚精会神work on her things。”我颇没面子,但是也颇为欣慰。

以为这个冗长的转学仪式差不多了吧?才不!家长还被召见一次orienation,一班家长卡在小木头椅子里头,一个多小时,都是关于如何让孩子transition得更加顺利少些眼泪。总体上感觉这个学校把孩子们当作大人灌输一些价值观,比如,这个卡通人物是完全不能允许进学校滴:
---老师,你是说Pokumon, batman之类的吗?
对!太暴力了。
-- 那princess呢?(有人问出我的心声)
这个也不要, too commercialized我们不提倡
--那lunch box上面的也不可以?
有过家长在shrek上面贴个sticker也不错啊,就不用买新的了
--那个,那个鞋子上面的小fairy可以吗?(这个是本人问滴)
孩子们眼睛很尖的哦,你也不想你的孩子因为这个被picked on
(天哪,我昨天那双fairy闪亮鞋怎么办?)
哦!提醒你们,闪亮鞋不要穿来学校。
得!白买了。

除去每天晚上念一遍的新学校做的picture book,我们做的所有转学洗脑工作的最后一步就是带新同学去学校实习一个小时,就为了这一个小时,我们两口子一人请了半天假。丫丫穿着新学校的T shirt恨不得把班里的各种教具摸个遍,端盘子放餐布辛苦地用夹子夹饼干,呱唧呱唧吃,跑去饮水机那里用写着她名字的环保玻璃杯打水喝水放杯子,跑回去接着吃,吃完放餐布盘子,把椅子推回去,好似孩子很enjoy这种繁文缛节的做事方式。好容易把其人劝出了教室,再劝出了骑车场地,回了家。

在开学前一晚,我博览全网,做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爱心饭盒,这些都做完了以后,我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四天了,我坚持下来了!

今天,就是见证我们所有努力的大日子,丫丫进去的时候虽然答应不哭,还是很紧张地说:“妈妈要陪一会儿的。”挑了一个盘子放在桌上正准备工作,助理老师就轻声在我耳边说:“你该走了”
我道了别,丫丫很给面子地皱着眉头表示不舍,然后无奈地给了我个kiss,我就走掉了!
30分钟后,director帮我去瞧了一眼,打电话告诉我:She is happily working on something“
5小时后,Karen老师在电话里告诉我,"She worked well, played well, ate well。”
3小时后,丫丫见到我,蹭一下跑进房间,拿来大把的艺术作品
30分钟后,用吃的引诱丫丫离开学校的playground跟着我上了车回家
20分钟后,一天没睡的丫丫在到家前5分钟闭上了眼睛,睡着之前虚弱地告诉我:明天还要去新学校。
第二天早晨,Luccille老师告诉我,"She had a big blast on her face all day long!"
第二天晚上,丫丫另睡前居然跑去把自己两把小椅子塞进了小桌子下面,口中念念有词:是老师教我的
第三天早晨,丫丫亲了我一口就埋头调她的颜料去了
第三天晚上,丫丫不肯离开教室,被我硬拖出去抹了两滴眼泪之后,还自己穿越教室从tissue box里面拿了tissue擦干净眼泪鼻涕,熟练地按着按钮把纸扔进了垃圾桶。

新学校新面貌,模样够蒙事儿的吧?